韩清碰到他腰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心软了。
张嘴,她感受到了郁山的安抚和道歉。
韩清苦涩的眼泪落在郁山唇里只觉得甜,他一遍又一遍吮着她的嘴唇,觉得不够又用他最尖的那颗牙轻咬了下韩清柔软的唇角,哭腔从韩清的唇缝溢出,被他撵着唇尽数堵了回去。
吻了一会,郁山就放开了她,又问了遍:“你开心麽。”
“开心。”韩清擡头看他,说:“我们过完年离开这里吧。”
香港很好,只是她想家了。
“去哪。”郁山说。
“回山西。”
郁山这才笑了下,揉着她脑袋,说行,快上去睡觉。
只是韩清就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说小生在上边,回去会打扰她。
两个人一起回到郁山店里,打开灯,便看见了店里也多了很多盆栽。
冰冷的店里变得鲜活,他回头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韩清,本来还想聊两句,但又想着不早了,就进到休息室,给她铺床,还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完去睡。
韩清坐在床上,就拉着他的衣摆。
郁山没有坐在她旁边,而是靠在一旁,从高向下看着她,腰微微弯了些。
两个人依旧是熟悉的,没有一个空间独处的尴尬。
韩清没接水杯,反而拉着郁山的手指头,仰头,看着他,晃了晃,像是邀约。
夜里闪着亮星的眼睛在郁山漆黑的眸中沉溺。
这应该是两个人所有亲吻里最临近失控的一场。
其实下午小生说得那些,郁山从没对她做过,两个人之前最亲密的事情也限于舌吻,郁山从不对她动手动脚。当年记得是景亚湉和李年的关系闹得有点僵,景亚湉曾说,李年一想到她年纪小,就会觉得自己龌龊。
韩清曾就这个话题,问郁山他会不会这样想?
那时郁山鬓间还没有银发,他就在皮卡车上,一边开车一边对她说:“什麽叫龌龊。”
韩清以为他在问她,正要开口时。
“是占有了一个女孩的青春,身体,却给不了她美好的爱情,稳定的生活,这叫龌龊。”郁山打着方向盘,手骨节分明,“年龄不是龌龊的借口,不负责任才是。”
郁山从不对她做什麽,韩清当时特别单纯的以为:“那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
郁山腾出手,特别使劲地揉了下她的脑袋,“你是说我龌龊?”
“不是,”韩清赶紧说:“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这个问题在他身上不成立,也不需要自证。郁山本不打算继续说话,但看着副驾驶蔫下去的脑袋,还是补充了句:“我会对你负责,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记忆如潮水般显现。
‘嘭’地一声,两个人齐齐倒在了狭小的床上。
郁山一只手扣在她的腰间,另一手来脱自己外衣,嘴唇却不离开她。
韩清的声音断断续续,时隔八年,同样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郁山低头啄了她一口,“现在不一样了。”
韩清以为他还要後悔,嗓子干哑着,“你,不准後悔。”
“或许你自己没有察觉,”郁山手扶着她的後脑勺,一下一下地摩梭着,放任着自己因韩清而活起来的心,顿了顿,他说:“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更需要你。”
韩清没了郁山,馀下的日子只是会更拼。
而郁山没了韩清,他这八年,无时无刻都像是在火上煎着,熬着,更或者他早就死在了八年前的那场围剿行动中。他给韩清的是物质,而韩清于他,就像是末日世界里仅存的圣火,让他在这茍延残喘的世界捡了一条命。
韩清心脏骤缩,唯一的缓解就是亲郁山,她主动凑了上去。
韩清不是20岁的小姑娘了,被郁山每吻一下,身体就烫到不行。
郁山怕亲疼了她,亲吻时就吮含着她的舌,最过分的时候也只是那齿尖轻滑一下她的侧颈,就在她那道疤痕上,来回碾磨,像是要掩盖过去,更像是抚平她不安的曾经,刚划过又用唇轻轻贴着安抚,缓缓攀上她的耳垂。
粗重的鼻息铺洒在耳畔,痒痒的。
可越是这样,韩清也越难受,都有些站不稳了,她环着郁山手臂紧了些,“脖子有点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说起话来,特别娇。
垂眸,她的衣领被他折腾的有些凌乱。
今晚到底是有些仓促的,郁山擡起她的下巴,轻轻拈着她的唇温又存了会,“我出去睡。”
韩清知道他的意思。
就在郁山把她放在床上时,她拉出郁山,“你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