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东洲修仙界都会因此掀起轩然大波,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朱雀台衆人回了各自住处,对黎采玉跟魔神一块儿走视若无睹。
看了场还算有趣的戏,魔神心情挺好,径自坐下倒茶,慢条斯理品一口,眼里露出嫌弃,“鸿蒙仙府的茶水不过如此。”
吃穿用度一律用惯了最好的,哪里看得上,一百个嫌弃。
黎采玉出神,没有理会他。
魔神有点不悦,玩了会茶杯,“怎麽不说话?”
黎采玉还是出神,眼里空茫茫的,望着虚空。
魔神怒了,正要拍桌子,忽的改变主意,他随手丢下茶杯站起身,在黎采玉身前踱来踱去,发现真的毫无反应,又擡手挥了挥,还是没有理他。
唇角上翘,勾起恶劣的弧度。
整个人直接叉开腿坐到黎采玉腿上,两手捧住他面颊,强迫直视自己,笑吟吟的问:“你在想什麽?”
黎采玉:“……”
视线与魔神碰了下,还是在走神,心不在焉的看向虚空。
这机会不就来了!
魔神一点都不知道什麽叫做客气,什麽叫做体贴,果断将人摁倒,一条腿扛自己肩上,欺身压上。
先自己爽了再说。
黎采玉又不是死了,这样还不回神,他毫不犹豫擡起另一条腿狠狠夹住魔神脖子。
要害处被钳制丝毫不能叫魔神住手,兴奋快乐的摸上去。
刚碰到就是天旋地转,被狠狠压在下方。
魔神浑然没有挣扎的意思,露出个讥讽的表情,挑衅:“怎麽,你舍得绞断他的脖子?”
黎采玉抿唇,擡手捂住魔神双眼。
“不想看到本尊用他的身体露出这种眼神?还是不想看到本尊?”
“惊澜宗的老东西宣布消息时,你那麽生气,直接杀过去把人给宰了,本尊害的他神魂受损,还占了他的躯壳,你是不是恨得想弄死本尊?”
“来呀,有什麽手段本尊都看着。”
黎采玉:“闭嘴。”
“呵呵,本尊凭什麽住嘴。生气了?无可奈何?生怕一个没控制住弄坏了他的躯壳?区区一个分魂而已,不自量力跟本尊斗,会落得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你就是再想杀本尊又能如何。”
“人多的时候还愿意装模作样哄两下,论道大会结束,连哄都不愿意哄了。”
“二狗哥哥可真是无情啊,用完就丢。”
黎采玉松开钳制,收回蒙住魔神双眼的手。
魔神翻身起来,刚要开口再嘲讽两句,猛地被抱住,呆了呆,“你做什麽?”
同一副面容,同一个躯壳,雪如圭是清冷高洁的,现在里面是魔神,眉眼都隐隐含着暴虐锋利,凝眉时的狐疑到冷厉,充斥着属于魔神的戾气多疑。
黎采玉疲倦道:“让我抱一会儿。”
魔神冷笑:“又想糊弄本尊?本尊可不是你的那个雪如圭。”
黎采玉用力抱紧他,脑袋压在魔神肩膀,“别动。”
安静了一会儿,魔神嘲讽:“不过是收拾了个没用的废物,你就累成这副样子。”
黎采玉语气平淡:“你也说了是个没用的废物。”
魔神皱眉:“你到底怎麽了?快说,”
黎采玉:“没什麽,想要抱一抱你。”
魔神又安静了一会儿,冷冷道:“不要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本尊,你心里只有那个雪如圭。哄也好,骗也好,都不过是想让本尊安静,别给你惹麻烦。”
黎采玉充耳不闻,死死抱紧魔神,抱到绷直的身躯微微放软,缓缓道:“圭圭什麽时候能醒?”
仿佛感受不到怀里的身躯再次绷紧,犹如拉满的弓弦,脑袋蹭了蹭,像是撒娇,又像是无意识的亲昵,声音难过低落,“是我的错。以为把人接走就能脱离泥潭,跟吾元宗彻底划清关系。”
“如果惊澜宗真的跟吾元宗联手举行结契大典,就算吾元宗只派了个替身过去,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玄琼仙尊。”
“即便人不在吾元宗,他们依旧能够肆无忌惮为圭圭制造屈辱,尽情羞辱他。”
“该死,真该死啊……”
黎采玉咬着牙,狠狠咬。
他气愤,心疼,撑的整个人都快爆炸。羞辱雪如圭的何止是宋命,还有无数个宋命在暗处,吾元宗尚且将失了修为的雪如圭视作弃子,冷眼旁观,如果真的落入惊澜宗,落入宋命手里,光是在脑子里想便感到不寒而栗。
惊澜宗的这场葬礼,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