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师弟质问,顾南青本就难看的脸色又难看几分,冷笑:“还能是什麽意思,拿我们充作棋子试探的意思!”
“……”
“……”
崔藤跟龚亦隽仿佛瞬间被抽去一身力气,擡头望向宋命的灵牌,黑底白字格外刺眼。
也许宗主罚他们每人戒鞭的时候就已经萌生放弃的念头。
今日终于把他们推出去试探,不论死活,都能达成目的。
崔藤目光放空,死亡威胁的阴影笼罩,无法破开的局势,如一跨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
“……”龚亦隽神色茫然,又一阵风吹过,撩动鲜红的盖头,触动他的视线,几个字不由自主喃喃出来:“雪如圭,你可真会勾引人啊。”
大长老:“…………………………”
下一秒,哭声震天:“宗主一路走好哇!”
惊澜宗衆人霎那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比死了爹妈还要伤心难过。
飞燕峰峰主忍痛扶起大长老,声泪俱下:“宗主他虽犯了糊涂,但走的很安详,大长老千万要保重身体,今後惊澜宗可就靠您了!”
大长老痛哭流涕的拒绝:“不!我没能在宗主犯糊涂的时候站出来拒绝,我不配!”
飞燕峰峰主辩解:“谁知道这样荒唐的亲事吾元宗会答应!宗主爱子成狂想出冲喜的方法,他吾元宗宗主难道也疯了,让玄琼仙尊给宋千秋冲喜!没一耳刮子抽死他,算吾元宗宗主涵养好!”
大长老涕泪交流:“宗主是罪有应得,可我也没有资格撑起惊澜宗的门楣!”
百雀峰峰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义正辞严道:“宗主骤然陨落对惊澜宗是莫大的打击,还请大长老怜惜下面的弟子,为了宗门的未来振作精神,我们都需要新的宗主!”
大长老还是悲泣:“不!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
“……”
“……”
衆人都木了,危急关头搞这出!
是不是打算演个三劝三拒,最後在大家的劝说下勉为其难答应?
一道身影走上前,伸手拽住红盖头猛然掀开,顾南青丶崔藤跟龚亦隽阻拦不及,身穿红嫁衣的“玄琼仙尊”赫然暴露在衆人视线之中。面容确实是雪如圭,栩栩如生,但这根本是一具傀儡,甚至不是活人,是手里捧着的命灯迷惑了大家。
“仙尊现在何处?”唐欢冷声质问。
目光聚集,顾南青嘴硬回答:“自然是在吾元宗。”
唐欢怀疑的看他。
顾南青冷冷回视,“师尊乃我吾元宗仙尊,岂会真的将他送出去与人结契!不过是宗主念及宋宗主爱子成狂,不忍拒绝这才勉强答应演一出戏,好叫惊澜宗的少宗主能在死前一圆梦想,走的没有牵挂。”
阮经又开始摇扇子,不紧不慢道:“方才两位师弟的质问,我们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忽然改口,莫非是想隐瞒什麽?”
顾南青神色不愉,“即便有什麽,与你何干!”
阮经冷笑,“吾元宗打的什麽主意,原是与我们无关,可现在大家都被卷进去,性命垂危,你说有没有关系?奉劝你老老实实把话说清楚,否则犯了衆怒,就问你的家族现在能不能救你!”
另一个人站出来,慈眉善目,端庄优雅,凭借这副面皮能骗过多少无知之人,还以为是个多麽悲天悯人的谪仙。
他微笑,“几位冷静,现下我等同困险境,该是齐心协力的时候,可别因为一些无谓的口角伤了和气。”
顾南青只是瞥他一眼,神色不屑。
都是上过玉霄峰的人,装出这种样子是想骗谁。
修仙界大名鼎鼎的玉面公子也不过如此。
顾南青语气不好,“还能是什麽,不过是宗主想要看看我们的好师尊到底勾引了多少人。不想其他人卷入无聊的争风吃醋,特意派了我们过来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