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是我没有保住。”
锦徽下意识看向庄太太的小腹,她的大衣盖着它。算下来,她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
锦徽的脑中闪过一丝邪恶,算是报应吗?她摇头很快将这个邪念甩走,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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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约我来,只是想让我别误会你和我先生的关系吗?”
庄太太看向锦徽:“这件事不是大事吗?”
“不是。”
“易太太,你爱他吗?”
“我喜欢他。”
“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锦徽一时语塞。
“他为了我可以义无反顾的付出生命,为了我即便怨恨也会既往不咎,这才是爱。”庄太太的胸口起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非要和锦徽争出个胜负来。
她对锦徽是始终是好奇的。她很想知道能够被易舷娶到家里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直到她听说锦徽的身世,见到锦徽的本人。她是很欣赏锦徽的,但是锦徽配不上她曾经的爱人。
她不够漂亮,不够聪明,不够学识渊博,不够八面玲珑。易舷想要重振易家,他需要的是贤内助,需要的是支持他帮助他的女人。
锦徽是很有能力,年纪轻轻可以拥有沪中这样的机械厂。但是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一个厂子除了给易舷制造更多的麻烦,还能为易舷提供什么?
庄太太断定锦徽是自私的。锦徽只考虑自己的目标,她只在意她自己的事,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意孤行会给易舷带来多少麻烦。
这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庄太太的情绪有些失态,她看向锦徽时竟生出几分鄙夷来:“易太太,你今天的所有成就,不过是利用你祖上之财为你铺设台阶。允谋是你的助力,整个沪城有多少人是看着他的面子才支持你。没有允谋,你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白吗?”
锦徽还震惊在庄太太所说的“爱”和“喜欢”的区分中。现在听到这番话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明白吗?
她用得着董长音来教她什么是“明白”吗?
锦徽身子后仰,倚着椅背,面向庄太太完全是上位者的姿态。她和庄太太不同,她的身份不仅是别人的妻子。她还是王家的孩子,还是督军府养出来的姑娘。她出身和生长环境注定和庄太太是两种生存法则。
庄太太想要什么,需要计划,需要利用,需要借力去完成。锦徽想要什么,她会直接说,直接要,直接拿。
包括易舷。
董长音对易舷余情未了,是她的事。
易舷身边的位置,是她锦徽说来的。她不需要争抢,只是提了一个建议,易舷就来了。不管他们当初在一起包含了多少利益,现在他们还在一起,靠的只有喜欢、依赖、眷恋和不舍得。
锦徽轻笑一声:“庄太太和允谋相处多久?两年?三年?相爱呢?有一年吗?”
庄太太看着她。
“我和他结婚五年了。”锦徽心疼易舷,心疼他当初瞎了眼,为了这个人女人独自伤怀那么久,“我不认为,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舍弃生命就是至死不渝,也不认为喜欢一个人,包容对方所有的错误是痛彻心扉的爱。”
“我理解的爱,是永远的在一起,必须在一起。喜欢一个人不是谁应该帮谁,是陪伴、信任。我很幸运,允谋也是这样想的。”锦徽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还能想起自己和易舷讨论戒指造型时的美妙心情。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了易舷。
“可惜,你不是这想的。”锦徽再看庄太太时,终于露出了所有的厌恶,“别想着用低劣的手段离间我和我先生的感情。”
庄太太的脑子嗡了一下,她看到锦徽起身,听到她说:“我再说一遍,你没资格叫我先生的名字。”
庄太太是错的。
不是锦徽不在意她的存在,也不是锦徽够爱易舷。
是锦徽足够自信,是易舷足够的偏爱让锦徽充满安全感。
锦徽还是没有看到她想看的夕阳。
傍晚的天气阴森可怖,锦徽靠着车窗无聊地看窗外的沉闷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