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锦徽已经没了力气,连洗澡都是易舷抱着去的。回来后被暖烘烘的被子包裹,锦徽勾住他的手指,声音含糊道:“别害怕。”
外面的暴雨未歇,滚滚天雷还在。
易舷躺下抱她,出“嗯”的一声:“我不怕。”
他是真不怕,可是在锦徽耳中则是他为了死要面子说的的话。
“允谋……”锦徽的眼睛已经累得睁不开,“明天早上吃煎蛋。”
易舷弯起嘴角,应了她。
煎蛋是在中午吃的,因为锦徽早上没有成功从床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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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舷没有去上班,说是昨日一天一夜的暴雨将前面下坡的路段淹了,谁都出不去。
厨娘谢天谢地昨天买了不少食材,不然今天连太太要吃的煎蛋都做不成了。
锦徽吃了三个,又喝了两碗南瓜粥,还要了一杯甜豆浆。把早餐当作中餐吃不算什么,吃完饭她还塞了几块谢元居的点心,大块进口巧克力以及数十个大核桃。
易舷高兴她的食欲这么好,丁叔可是担心得够呛,可别撑坏了。
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昨晚情动欢愉时易舷给戴上的。当时他不住亲吻她的手指,使得锦徽浑身麻酥酥的,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现在想想,多让人红脸。
沪中机械厂的电话打不通,是钟明豪用通银行的电话打过来通知,昨晚雨打冲垮了附近的电话塔。不仅是机械厂,靠近城门区域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锦徽不能出门,老老实实到书房继续画画,画累了端着水果盘一边吃葡萄一边去易舷的书房。
易舷在算账,锦徽决定也跟易舷好好算算账。
昨夜沉迷肉色都不自拔。
今天就来算算,易舷到底和秦煜交易了什么。
南北合作,意在推翻军阀政府。
江东地区,沪城是安全的地方。这里是金融贸易中心,人人都想得到,人人都不好得到。虽然如今是黎军掌势,但政府直属中央,算不得鹿死谁手,仍旧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宏鑫轮船公司被日本商会挤压,处境不如以前,却还是航运第一巨头,地位无人撼动。想要取代宏鑫公司仍旧是天方夜谭。
但是易舷的处境却有些艰难。
春天纺织厂分厂仍旧留在覃城,它被秦煜征用了。大战在即,纺织厂作为生产战略物资的工具,是比黄金还重要的存在。
彭诚要易舷亲去覃城处理此事,就是为了从根本上阻止此事生。只是彭诚没想到易舷的生命受到威胁,为了自保易舷决定将纺织厂拱手相让。
他这一举动属于人之常情,彭诚想要找他茬都找不到。
锦徽更愿意相信易舷的送出纺织厂是为了自保,她不想让易舷为自己牺牲,这让她很愧疚。
“反正保不下,干脆做顺水人情了。”易舷轻飘飘一句话掩盖了那几日的风声鹤唳。
锦徽望着他,她不是刚到沪城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她清楚其中利弊,清楚易舷失去了什么。
易舷不从政不站队,他的人情却送到了新覃军手里,这就是从军政,站军阀的意思。南边来势汹汹,一旦他们有所行动,覃城是战略之地,必要拿下,易舷必然是他们要解决的第一个人。
送纺织厂,这可是真金白银支持新覃军,比她一个为新覃军提供买卖军火的机械厂还要被针对。
“我还有轮船公司,无论是南边还是北方,都不能把我怎么样。”
易舷的乐观来自他的底气。
是啊,宏鑫轮船公司才是宏鑫的立业之本,易舷并不怕被针对,更不怕被日本商会挤压。
“庄天贺呢?”锦徽躺在易舷的腿上,愁闷地眉毛都快挤到一块去了,“他在海外都敢动你的资产,回国后也在给你使绊子,我怕他再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锦徽的眼睛看得清楚。庄天贺很爱庄太太,可是庄太太一心扑在易舷身上。
情敌见面,非死即伤。
锦徽吃过醋,知道吃醋的人会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选择,到时候场面失控,连自己都解决不了。
易舷捏她的鼻子,低头说她:“你怎么想这么多?这是你该犯愁的事吗?”
他握着她的手:“你现在应该想怎么吃好睡好,把身体给养回来。”
锦徽哼了一声,拍掉他的手:“我天天除了吃和睡,就不能考虑点别的了。”
“可以呀,你最应该考虑怎么把沪中机械厂做到最大。一旦有人针对我,你得当我的枪杆子,帮我立威呀。”
这话可是说到锦徽的心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