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来了,自己要怎麽和薄临言交流呢?
姜冉一时犯了难。
望着小兔子嘴叼叶子,偏脑袋的模样,薄临言蹲下身子,拿过叶片,淡淡地问:“我用?”
姜冉点头。
“敷手上?”薄临言说着,把一整片叶子放到掌心。
姜冉急忙摇摇头,兔爪搭着他的手腕,阻止他。
于是薄临言又接连问了几句。
“折叠?”
“撕开?”
……
“碾碎?”
问到最後一句,姜冉终于点了点头。
薄临言明了。
按照姜冉传达的意思,他把叶子碾碎,流出的绿色汁水均匀地涂抹在每一个伤口。
看姜冉满意地挺动着兔耳,颇有种“名师出高徒”的自豪感。
薄临言没忍住,用手指刮了下他的脑袋。
“我去看路况。”摸完,薄临言侧过脸,转移话题道,“你等我。”
没等姜冉有所反应,他就兀自出了洞。
男人动作亲昵,微凉的指尖触感仿佛还残留着。
姜冉愣了好久。
他擡起前爪,默默捂住了脸。
不知过了多久,脸庞的热度褪去,姜冉蹦跳到洞口。
他支着脑袋,想看看薄临言到了哪里。
怎想却瞧见了另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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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临言顺着地势,往下走了近五公里。
他擡手,看了眼手表的时间。
早上8点。
薄家应该知道他进山的消息。
手表有定位系统,昨天的那场雨并没有冲垮道路,救援队估计过会就能找到他们。
考虑到自己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薄临言决定返程。
天雾蒙蒙的一片,像块白纱遮在眼前。
刚靠近洞穴,他便猛地顿住。
生长于洞口的那几丛灌木,被什麽东西暴力折断,不规则地撕扯出红褐色的纤维。
草皮胡乱掀翻,泥土凹陷。
外出时踩踏的几行脚印被破坏。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为巨大,类似于熊的掌印。
一滩未干的血迹从洞口蔓延至洞内,留下骇人的猩红。
薄临言的呼吸有那麽一瞬停滞。
他没有任何犹豫,飞身往洞穴奔去。
入口狭隘,嶙峋的山石轻易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划破。
可薄临言却丝毫未觉疼痛。
什麽也没有。
里面空荡荡的。
那只雪白的兔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薄临言僵在原地。
他紧抿双唇,目光四处寻找,不放过每一个缝隙。
洞穴里找不到,他就到外围找。
雨短暂地停了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