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知道答应合作,就该有点契约精神,可她实在忍不住想要往後看。
在撞上贺尘晔的视线,这人冲着她浅浅一笑时,才慢悠悠回头。
前脚刚迈出大门,後脚就有一大堆蹲守许久的媒体围了上来。
盛怀宁自签约公司後,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她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没什麽机会一口气招来这麽多的媒体。
视野范围内被堵得水泄不通,她被推搡着往後踉跄了好几步。
傅庭肆是心有馀而力不足,只能招来酒店保安来维持秩序,根本没法及时护住身旁的人。
面前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快门的声音更是一声接着一声。
盛怀宁有些头痛,不稳的身形忽地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撑住,她下意识觉得是贺尘晔,却只能故作镇定,选择了视而不见。
不久,眼前的这片地方终於恢复宽敞,盛怀宁在京这段时间乘坐的那辆商务缓缓驶了过来。
盛怀宁与傅庭肆一前一後上了车,刚坐稳就听见前排传来一声刻意压低过音量的惊呼。
盛怀宁视若罔闻,妄想着从外边拥挤的人群里找到贺尘晔的身影。
她不知道已经启动的车子要去哪里,更不知道贺尘晔是打算回家还是会在酒店等她。
无奈痴痴找了许久,都没看到贺尘晔,她急忙从包里摸手机,电话拨出去,熟悉的响铃音乐竟然是在车内前排响起。
盛怀宁抬眸,去找寻声音的来源,无意间在後视镜内看清了端坐在驾驶位里的人。
她恨不得立刻跳下车,命令副驾的罗稚跟自己换个座位,想亲自去看一看装作司机的贺尘晔,顺便问问是如何浑水摸鱼,在众目睽睽下上来的。
贺尘晔轻叹口气,很规矩地问:「去哪儿?」
车内有几秒的死寂。
傅庭肆的拇指一直放在手机的侧边键上,不停地摁亮熄灭屏幕,看着很是魂不守舍,没多久扯唇一笑,说:「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就行,今天辛苦你们了,陪我演这出戏,感觉…挺可笑的。」
车子很快驶入主干道,渐渐恢复平稳。
盛怀宁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目光跟随着贺尘晔转动方向盘的手,久久舍不得挪开。
不知是不是傅庭肆周身的气压过低,她不禁哆嗦了下,注意力迅速就被拉了过来,似是受到牵引般,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傅庭肆的手指摩挲着手机,摆明了是在等谁的讯息。
她蓦地想起半个多月前,傅誉集团楼下的那一幕,实在不解为什麽好好的恋爱不谈,怎麽动不动就闹别扭,终是不忍心,询问:「傅先生是不是要回公司?」
没等傅庭肆说话,盛怀宁倾身往前,很轻柔地拍了拍贺尘晔的肩,自作主张说了句,「去傅誉。」
傅庭肆扯了扯唇,下一秒很松弛地倚上真皮座椅,一时半刻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任由车子调转方向回了公司。
送完傅庭肆回贺尘晔那套公寓的路上,盛怀宁思忖许久,突然出声,「前面靠边停一下。」
贺尘晔看了她一眼,又敛了目光,找了处方便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
静了两三秒,罗稚回头问:「你要做什麽?」
盛怀宁小声说:「稚姐,你不然搭辆的士回酒店?」
罗稚其实早就受够了做电灯泡的煎熬,可她自觉闪人,跟盛怀宁赶人,这是两码事。
她阴森森一笑,气急败坏,「盛怀宁,你过河拆桥的本事,现如今还真是炉火纯青。」
盛怀宁一瞬不瞬地望着,跃跃欲试的动作目的性极强,是时时刻刻准备着在罗稚下车,好取而代之坐到副驾。
「翻脸无情丶卸磨杀驴丶得鱼忘筌丶鸟尽弓藏…」罗稚语气愤恨,碎碎念不停,将膝上的平板塞入包里,推开门下了车。
盛怀宁恍了下神,趴在窗边环顾四周,在确定安全後才触上操控按钮。
门慢悠悠滑动开,她谨慎地先落下一只脚,而後慢慢踩实,好笑着打趣,「稚姐,以前没看出来,你国文这麽好。」
罗稚闻言侧目回了个笑,似是在警告再贫就继续坐回去发挥电灯泡的作用了,定要臊死她。
她耸耸肩,眼疾手快就上了车,非常熟练地把车门锁死,探手出去摆动着,「路上小心,拜。」
夜色渐晚,公寓的地下车库十分幽静。
贺尘晔路上很沉默,直至这会儿在车位上停稳,都还是一声不吭。
盛怀宁吞咽了下,暗自腹诽身旁的人太会变脸,之前还是知分寸懂包容的贤夫形象,这会儿就变成了斤斤计较的妒夫。
她在纠结要不要刻不容缓地主动吻上去,能补偿一点是一点,下一瞬又反省自己这样会不会惯坏贺尘晔,总不能一有点其他事,她就得扑上去「献-身」。
明明知道是在演戏,而且她跟傅庭肆之间的磁场,是互不来电的状态,她就差把「我们不熟」刻在脸上了,贺尘晔还吃醋,那就是不懂事。
静默过後,驾驶位响起一道磁性清润的声音,语速不急不缓,如空谷幽涧,格外撩人。
「啊啊啊…两个人看着也太登对了吧,小说里的双豪门势均力敌男女主终於有脸了。」
「对视那一眼,特深情,让我有种两个人已经在床上滚了八百回合的感觉。」
「Dita单身这麽久,看来是真要结婚了,不过这个姐夫我很满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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