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台彻底笑了。
能激得皇后当众说脏话,他也真的是有好本事。
「皇后娘娘,纵然微臣今日难逃此劫,可您也不能就这样让臣扛下这口黑锅呀。」他笑得贱兮兮的,「翻案需要重新收集证据,难道娘娘觉得仅凭拉下微臣,江家便能重新回到往日的辉煌吗?」
江怀柔看着他:「什麽证据?」
「什麽证据都好,只要是能证明江大人无罪的,但是,您有哪怕一点吗?」秦楼台破罐子破摔,「既然没有,那便……」
「谁说没有?」
一声凌厉的少年音传进来,紧接着门外又传来道延迟的通传声:「太子殿下到——」
元平硝手拿着精致的朱红盒子,身後跟着数人,个个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身上穿着明黄的太子服,神态自若,脸上无半点病气,与「太子卧床不起,连学堂也上不了」的东宫传闻相去甚远。
「太子殿下的病好得真快,这就恢复了?」文妃又一次睁大眼睛,「陛下的毒刚解,他的紧跟着就好了?不愧是父子。」
元清简直为她母妃的朽木脑子感到无可救药,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楼台震惊地看着元平硝,又看看元帝。
然後,又看了看江怀柔。
他甚至还扫了一眼元净。
太子身後跟着的,正是昔日江府的下人:两名丫鬟和一名小厮。
「奴才……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
这三人看到江怀柔,脸上都溢出不少怀念和愧疚後悔,以及害怕的神色。
秦楼台紧咬後槽牙,只觉得心火上涌,险些又要吐出一口血。
怎麽回事?
这些人都没死……居然都被太子找到,还弄到了陛下眼前?
所以,太子也是装病,他一直没在尚书斋里出现,根本就是出了京,天南地北地寻找这几个贱奴的下落!
所以这一家人……根本就是在拿他来算计!
秦楼台浑身冰冷,头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这个皇帝到底是何时变得如此攻於算计的?从前他只是略施谋略,便能拉下一个江家,可如今,这个只知玩弄女人的昏君竟然生出了脑子,一家人都合力叫自己跳了进去。
他们又是何时布的这一个局,什麽时候起的头?
是从秦峰得罪两位公主那次……便已经开始了吗?
「儿臣幸不辱命,已将人带回。」元平硝看向身後三人,「父皇母后面前,还不老实交代吗?」
几人颤抖着抬起了头。
元帝指着秦楼台:「此贼,你们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