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查吧,先从後宫查起,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她想了想,「把三殿下挪回淳华宫,诸位太医继续全力医治。知秋,派人去通知陛下。」
好好的一个太子生辰被弄成这样,她心里头也是说不出来的火。
贵为皇后,她虽不真信鬼神之说,但为了平人口舌,还是得做做样子。
知秋带着众多手下从淳华宫查起,本以为此番至少得折腾到天黑,谁曾想,竟直接在宫女院中搜了出来。
她於是呈着东西,连同人也一并带到众主子跟前。
那是个用衣服布料,以棉絮填充而成的娃娃,眼睛用墨随意点了双丹凤眼,只是绘得又吊又丑,没半点相像的地方,看着十分毛骨悚然。
不过,娃娃穿的衣服倒是绣了点东西,尽管不十分精致,可熟悉元路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就是他素日爱穿的金叶双蝶锦霞衣。
此物身上贴着张黄纸,纸上写着生辰八字,上面还扎满密密的针。
纯贵妃只上前看了一眼,胸口思絮涌动,终究是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把人抬回去。
事已至此,此物便千真万确是用来诅咒这位三殿下的了。
侍卫们把一名瑟瑟发抖的宫女按住跪下:「回娘娘,这东西就是在她房里搜出来的,那时她还鬼鬼祟祟,想着要把它藏到鞋子中呢。」
「好大的胆子,竟在在宫中行这些阴损之术,加害皇子。」元桐一向是个正义凛然的性子,此刻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是十分生气的。
知秋将那邪物呈上,隔着盒子递给江怀柔。
「皇后娘娘面前,还不抬头吗?」
宫女发着抖,慢慢仰起那张如白玉般的小脸。
「碧春?」
江怀柔一眼认出这是在长平宫侍奉过的人,因去年民间大旱,她为做表率缩减吃穿用度,连同下人也给银子遣散一些出宫,碧春便在此行列中。
但她哭着说自己在宫外已经没有家人,只剩一个恶毒的婶婶成日惦记着把她卖出去,求皇后留她在宫中,宁愿月钱减半,但求让她在宫中有条活路。
江怀柔只好把她调去了素有贤名的纯贵妃宫中,贵妃身子不好,元帝特下恩典,无需裁减淳华宫中一分一毫,多个宫女也不会有人说什麽。
「本宫念你可怜,这才将你调去淳华宫伺候,你竟如此不思感激,反倒用这些来诅咒三殿下?」
江怀柔气到不行:「你好毒的心肠,竟敢谋害当朝皇子!」
碧春睁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皇后娘娘,您在说什麽啊?不是……不是您吩咐奴婢这麽做的吗?」
一瞬间,堂下全都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沉默得可怕。
元净眸中涌出铺天盖地的冰冷,手中动作停下,回过头,认真地瞧着这位振振有词的宫女。
「大胆贱婢!」知秋怒极,立刻上前扇她一巴掌,「胡乱攀咬皇后娘娘,可知其罪当诛?」
「姑姑,你……」碧春捂着脸上印子,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场下人开始议论纷纷。
今日来的人比昨日还要多,加上皇室大瓜是千载难逢,可想而知,这帮人回去之後会是怎样舌根齐聚的天地。
看她这副样子,江怀柔岂会不懂这是在干什麽,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好心帮忙的行为,居然成了农夫救蛇。
「你说是本宫命你这麽干的,何时说的,可有证据?本宫又为何要让你这麽干?」
「奴婢是皇后娘娘亲自调去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平日回话吩咐都是口述,如何会留下证据?」她哭得和纯贵妃如出一辙,都是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只不过和贵妃那老天爷赏茶喝的颜值相比,她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此话一出,碧春的话倒是多上几分可信度。
毕竟她从前在长平宫侍奉茶水,众位嫔妃向皇后娘娘请安时都是见过的,且奴才调动需要记录在册,想查随时都能查得出来。
「娘娘,您平日总说贵妃娘娘无才无德,身子还不好,偏偏她儿子又如此得圣上宠爱,将来怕是会坏了太子殿下的登基之路,这才让奴婢过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啊。」
碧春嚎得失望又无助,左看右看,好似盼着有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当真演得实情实感。
这宫里,也算是个另类的表演学院了。
「娘娘,您与贵妃娘娘素无交情,且奴婢伺候您多年,若不是为了这等私密又不能为人知的阴损事,您如何会将一个用惯的奴才送给别人?」
碧春说话倒是十分有水平,证据是半点没有,只论动机出发,竟也绘得栩栩如生。
江怀柔听她编故事听得想笑:「所以,你便弄了这麽个害人的东西,好替本宫除了三殿下?」
「娘娘,这可都是您命奴婢这麽做的,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您手里,不然奴婢怎敢做这诛九族的大罪?」
碧春继续捂着胸口道:「您当初说,只要完成这件事,保证太子殿下再无威胁便放奴婢出宫,现在为何又要如此对我?」
她还想再说些什麽来拱火,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
元帝提着衣摆走进来,面色沉黑如土,连冕旒打出的细碎声音也打破不了这泼天的寒意。
第153章攀咬皇后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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