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鸿说明了让他们上台的原因,几名志愿者便立刻三三分作了两组,比赛阵营划分明确。
首先由阿德莱德那边的志愿者进行展示,现场之间各色具象的虫纹能量闪烁其间,在展示的过程中,他们的脸上不可置信与欣喜交织,纷纷感激地看向了阿德莱德,仿佛在看待虫神的化身。
阿德莱德被那群低贱的虫子用这麽热切的目光看着,心里还有些嫌恶,但在比赛场上,身後有数万观衆,摄像头又记录着这一切,他不好发作,只是骄傲地仰起头,看起来骄矜无比,反而让那三个没见过市面的志愿者更加敬畏了。
等那三名志愿者展示过後,很快就轮到了季汀白这边的三名志愿者。
前面两名志愿者艳羡地看着之前那三位志愿者,等他们开始演示後,尽管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心中有些惴惴,突然,他们的表情转为了狂喜,虫纹能量在他们手中溢出,看着比先前那三位一起还要壮观。
他们恭敬地稍微退後,对季汀白投以感激的神色,季汀白注意到了,也朝着他们回以善意的微笑。
转眼之间就只剩下最後一位了,先前他不跟着同组的两名志愿者一起展示,便让观衆起了疑心,此时被那麽多双眼睛盯着,雌虫下意识地就朝阿德莱德看去。
注意到雌虫投射过来的目光,阿德莱德神色不善,雌虫下意识地缩了回去,他有预感,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但他有些舍不得,想到阿德莱德阁下的许诺,他把眼一闭,尝试运转虫纹能量。
出乎意料的,虫纹能量运行畅通无阻,没有丝毫阻碍,甚至于比他先前完好无损时更加丝滑。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眼,便看到自己手中具象化的虫纹能量发出炫目的光,再尝试运行,届时如此,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的虫纹问题解决了。
到了这一刻,不需要再做出什麽定论,季汀白取得胜利实至名归。
欢呼声再次传来,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是要将比赛场地的天顶冲破。
陈轻鸿此时却拿起来扩音器,观衆们都以为他要再次宣布一次成绩,谁料他说出口的话却石破天惊。
“各位观衆朋友们,以及两位比赛选手,在这里我诚恳的向大家道一个歉。”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现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直播间的观衆们也纷纷将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在最後一场比赛进行中,我们接到举报,季汀白阁下的最後一位志愿者可能出现了问题,为了不影响比赛,我们立即展开了调查。”说道这里,观衆们都不由得想起季汀白在修复最後一位志愿者时的怪异举动。
陈轻鸿顿了顿,继续开口:“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一名工作虫员似乎是与季汀白阁下有些过节,在安排这最後一位志愿者时,在他的身上种下了‘伴生虫’。”
“伴生虫”这词一出,满座皆惊,很多虫族都不知道这是什麽,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手速快的已经想到去求助网络,而一些知情者则是现场进行了科普。
陈轻鸿老先生特意留给观衆们了解伴生虫的时间,几分钟过後,他才再次开口:“这里就是季汀白阁下在修复最後一位志愿者时,从他身上取出来的伴生虫。”
他指向的正是刚刚被工作虫员从季汀白的比赛房间取出来的玻璃容器,里面仅能看到一些季汀白被斩断的精神触丝残留,伴生虫却是看不真切。
在观衆们发出疑惑之时,一台仪器被搬到了台上,仪器顶端发出一道特殊的蓝光,只见大屏幕上出现了极其惊骇的一幕。
玻璃器皿中的景象立即被放大几百倍,经过特殊仪器的照射,可以清楚地看到季汀白斩断的那段具象的精神触丝上面,攀爬着无数条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状的生物,它们在迅速地吞噬着精神触丝上的能量,仿佛在召开一场饕餮盛宴。
在刚了解过伴生虫的习性,又立即看到这真实的一幕,这让观衆们都不由得毛骨悚然,只因这伴生虫太可怕了,几乎是无解的。
这一刻他们心里立即浮现出季汀白的名字,只有他能够解决。
“根据那名被抓获的工作虫员供述,是他看季汀白阁下不顺眼,至于他如何拿到这麽稀有的伴生虫,却并没有交代清楚,但这种可怕的生物,根据记载,被保管在首都星虫纹修复师协会内部,需要极高的权限才能拿到。”
最後一句话,几乎要直接指出是阿德莱德所为了,这极高的权限,现场的可不就他有吗?
即使没有明确指出,观衆们却纷纷想到了这一点,阿德莱德气得脸色铁青,当着观衆们的面却只能按捺下来
陈轻鸿再次对季汀白表达了歉意:“季汀白阁下,很抱歉是我们的疏忽了,您的一切损失我们都将一力承担。”
年迈的他朝着季汀白深深地鞠了一躬,季汀白见状连忙避开了,他们彼此都清楚,这不是陈轻鸿的错,错的是在比赛中还要动手脚的阿德莱德。
可碍于对方的身份,陈轻鸿没办法将他怎样,只能将那位动手脚的工作虫员推出来顶罪,即使如此,观衆们也心知肚明发生了什麽,没有证据的事他们不会随便说,但他们的猜测,已经足以将阿德莱德钉在了耻辱柱上。
阴差阳错之下,阿德莱德想要让季汀白身败名裂的成就没能达成,自己却达成了。
这次比赛堪称时所罕见的强强对决,不仅过程精彩,就连结尾也相当的戏剧性,即使结束,讨论之声愈发高涨。
季汀白继之前的小有名气之後,再一次走向了更多虫族民衆的视野之中,用顶尖修复师之一阿德莱德作为他的垫脚石,彻底名声大噪。
比赛落下帷幕,观衆们依依不舍地散席离场,直播间关闭,工作虫员也开始处理後续事宜。
远方的天际再次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等所有的虫族都散尽,阿德莱德才走到季汀白面前:“我们走着瞧!”
这一次没有虚僞的僞装,只有冰冷的恨意,他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仇恨的火种,季汀白却在那如有实质的恨意中朝他微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
季汀白回到店里之後立即便回到房间休息,他的精神力在比赛中受到了损伤,急需恢复,甫一进入房间,便立即去了系统空间。
那些来比赛现场支持他的朋友们,也都体贴的没有打扰,尤里赛斯则去处理後续的一切事宜。
另一边,阿德莱德那边却不是那麽平静了。
豪华的酒店房间内,摆设碎了一地,先前作为季汀白最後一位志愿虫的雌虫,则是血淋淋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他裸。露出的皮肤上面那狰狞可怖的伤口上,不难猜出他之前经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