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驾驶室,克劳德船长极力控制着飞船不侧翻,他的脸色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
大副推门而入,满脸焦急:“船长,这样下去不行啊,飞船的能量罩消耗能量太快,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间了。”
克劳德船长自然是看到了飞船不断下滑的能量条,但此时周围都被星盗们包围,前路被堵,後退无路,他只能沉声吩咐:“先稳住,等第七军团的救援赶来,我们就得救了。”
闻言大副脸色一片灰败:“可我们的求救信号,第七军团压根就没有回复啊!”
克劳德船长大惊:“怎麽可能?”
等他看到那求救信息上的未读字样时,才不得不信了这个事实,他们,可能无法等到援军,或者说,根本没有援军。
一阵阵的炮火声几乎震碎虫的耳膜,船舱内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在期待着炮火的停止,期待着援军的赶来。
可这场攻击像是无休止的那样,渐渐地便有乘客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快投降不就行了,我可不想被星盗炸死,再说了,我又不是没钱。”
“就是,早不投降晚不投降,非得等着飞船被星盗炸了吗?”
“快投降吧,他们就是要点钱财……”
“……”
这些乘客们开始变得躁动不安,纷纷将怒火发泄到这些亚雌乘务员身上,他们推搡着,冲撞着这些乘务员。
“滚开,让船长投降!”
“他们就是要点钱!”
随着恐慌增大,他们甚至想要动手,最前面的亚雌乘务员被推倒在地上,转眼间就乱做了一团。
突然,喧哗声戛然而止,像是被安上了静音键。
“啊啊啊啊……”
衆虫巡声望去,只见先前闹得最严重的那只高大雌虫,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插着一支鲜艳的红玫瑰。
那玫瑰茎身深深地插入在合金底板上,上面的枝叶颤动,玫瑰含苞待放,鲜艳欲滴,仿佛它本来不是插在花瓶里,而是就长在那里。
目睹这一幕的乘客们,都産生了一个惊悚的想法,究竟是多麽恐怖精准的控制力道,才能将如此脆弱的花朵插在这麽厚的钢板上,花朵却没有损伤分毫。
地上还有一溜儿棕色的头发,此时再看那只吓得面色惨白的雌虫,哪里还想不明白,那应该是从那只雌虫的头发上削掉的。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他们看到一只带着面具的银发雌虫,正缓缓地站起身,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这艘飞船上唯一的雄虫,季汀白。
他们立刻就认出了这只雌虫的身份,那只混乱区的煞神。
尤里赛斯虽然气场很强,但他善于收敛,尤其是在季汀白身边的时候,他总是刻意收敛自己的存在感,让别的虫一眼就注意到对方,却忽略了他。
此时他气场全开,几乎让先前那些躁动的雌虫擡不起头来。
“外面星盗来袭,你们就这样先窝里反吗?”
雌虫冷冽的声音在船舱内响起,霎时,所有乘客都噤了声,只有外面炮火声与撞击能量保护罩发出的声音交织。
“什麽时候星盗也讲究信誉了?”
“他说收钱就放你们离开,你们就相信?”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你们贡献的那点小钱,够不够外面的炮火钱?”
雌虫几句话说的他们面露惭愧,他们纷纷低下了头,再也不敢说什麽投降的话了。
尤里赛斯敛了气势,低声在季汀白耳边说道:“阁下,您在这边等我,我去去就回。”
季汀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好叮嘱他:“一切小心。”
雌虫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然後大步流星离开。
季汀白看到他找一位亚雌乘务员说了些什麽,之後在乘务员的带领下,前往了驾驶室,他猜测,估计尤里赛斯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去了。
炮火声还在持续,飞船的震荡仍未停止,在尤里赛斯离开之後,加勒和奚科立刻护在他的身边,眼神警惕的注视着先前那些□□的虫族们。
尤里赛斯在亚雌乘务员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了驾驶室,此时克劳德船长正急得焦头烂额,手上快速地按着操作按钮,试图能够躲避一些炮火的攻击,为能量罩减轻一些压力。
“驾驶室重地,非工作虫员禁止入内,凯西乘务长,飞船上的守则你都阳光了吗?”克劳德正在气头上,但是他身为一个好船长,不会对乘客发脾气,直接对着凯西吼了起来。
凯西一脸为难,想要解释:“可是,这位乘客……”
克劳德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什麽?给我请出去!”
“克劳德船长,我是来帮助稳定船身,摆脱目前困境的。”雌虫直接上前来到了操作室前。
克劳德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就凭你?别添乱了!飞船是没有攻击装备的,你以为这是你在军部开机甲啊!”
他看出了这只雌虫应该是军雌出身,整只虫如一只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但这样的年轻虫,他见多了,自视甚高,自以为是。
尤里赛斯并不想过多浪费口舌,直接开口:“调整推进器,将推力改为6477(N),方向调整为西南方39°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