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麽说,但图尔森还是用尽了毕生所学,殚精竭虑,为他们将第三套虫纹给优化了。
季汀白看着因过于劳累显得很是疲倦的图尔森,心中一阵感动:“老师,谢谢你!”
图尔森故意板起了脸:“谢什麽谢?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帮你们不是应该的吗?再给我这麽客套,小心我抽你!”
他还故意扬起了手,但对于一脸疲倦的他来说并没有什麽威胁力,季汀白丝毫不怯他,反而还能跟他有说有笑闹成一团。
之後,季汀白按照系统提供的方法,将那块星球核心的石头上面的能量提取出来,制作成一种药剂,等他在尤里赛斯身上绘制虫纹的时候,就可以用到这些了。
一切都准备好的那天,正好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院子里那棵不知名的树,正好开了花。
季汀白走出房间,看到正坐在树下小憩的雌虫,粉色的花落在他的银发上,他走过去轻轻地将花拈起,雌虫恰好睁开了眼。
那一刻不需要语言来表达,他们要传递的话在彼此的一个眼神下便已经明白。
手术室是图尔森找阿力和另外几只擅长手工的雌虫帮忙心新装修的,在那间简陋的书房,用手工一比一复刻了手术室所需的一切设备,可以说,除了紧急救助的治疗舱,几乎一切都必备了。
除此之外,季汀白还兑换了一瓶高级治疗药剂,现在远没到刷新的时间,但在上回那瓶药剂出现後,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感,在他这次前去兑换的时候,他的信念异常强烈,果不其然,那瓶药剂在系统商城刷新出来了。
季汀白看向了银发雌虫:“尤里,准备好了吗?”
雌虫并没有说话,只是将衣服默默地脱掉,并伸展出骨翼……这次是要绘制全身的虫纹,所以在季汀白心里即使有所准备,但是看到雌虫将全部的衣服脱掉之後,他心里还是受了不小的冲击。
出乎他的意料,雌虫并没有流露出害羞的情绪,很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体,季汀白也就很自然的欣赏了……
他的心里在咆哮,自然什麽鬼,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种不守医德的老流氓,眼睛都快黏在患者身上了。
他的脸上时不时一阵红一阵白,脸上热气蒸腾,最後全部变成红色,几乎像是煮熟的虾子那般。
季汀白并不知道,他的反应被雌虫收在眼里,唇角忍不住悄悄地上扬。
等季汀白调整好状态之後,再次看向了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的雌虫,此时的雌虫已经闭上了双眼,纤长的睫毛打在下眼睑处,投落下一片阴影,看起来纯粹的像个跌入人间的天使。
他知道雌虫并没有睡着,因为他连麻醉都还未注射,他将早就准备好的麻醉拿起,看向了雌虫:“尤里,我现在为你注射麻醉,我向你保证,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我会让你的力量重回你的巅峰时期,或者是更胜以往!”
雌虫的睫毛轻颤了下,并没有睁开眼,季汀白便知道,他已经同意了。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雌虫之所以这样,是在积攒他的求生本能,他还没来得及看他心爱的雄虫最後一眼,又怎麽会在这冰冷的手术台上长眠不醒呢?
他不会的,所以他一定会撑过来,他们还要一起共度美好的未来。
冰凉的麻醉药剂被注射入了身体里,雌虫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的手费力擡起,想要抓住什麽,却被束缚带紧紧地禁锢在了原地,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挣扎并没有被季汀白看到,他也不知道雌虫曾经後悔了,想要再触摸一次他的体温。
季汀白的现在是精神力全盛状态,但他对于精神力的使用不敢有丝毫浪费,因为这场手术,他不仅要将尤里赛斯身上的虫纹全部清除,还要在上面绘制出崭新的虫纹,不说绘制的难度,就说这漫长的清除过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任何时候,破坏都要比想象中容易,对于锋利无匹的纹刀来说,毁掉一根虫纹远远比修复一根虫纹更加容易,似乎它天生就是来破坏虫纹的。
可这只是对于无序的毁坏来说,季汀白希望尤里赛斯的身体能够经得起重新绘制一套虫纹,必然要给他留好根基,甚至于,他在清除的时候得跟更精准的控制力度,力求不过渡毁坏。
随着精神力的运用,一把秀气小巧的纹刀在季汀白手中成型,锋利的刀尖对准了雌虫身上的一处虫纹,清除从这一刻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渐渐地夜幕降临,远方的天际开始有繁星闪现,图尔森看着那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上前查看,这次是可以创造历史的大事,更关乎着尤里赛斯的生命,容不得有半分马虎。
季汀白将纹刀收起,抹了把额角的细汗,他几乎不敢再去看雌虫此时的样子,即使止血做的及时,但雌虫身下的白色垫布还是被鲜血染红了,更不要提上面的伤口有多少了。
即使是在麻醉的作用下,雌虫还是不自觉地锁紧了眉头,季汀白几乎无法想象这得有多疼啊!
他快速的取出那瓶被装在了玻璃喷雾瓶中的药剂,将药剂均匀的喷洒在尤里赛斯身上的那些伤口上,肉眼可见地,那些伤口奇迹般地止了血,甚至在逐渐愈合。
这是季汀白能够想象到的最大面积利用药剂的方法了,好在伤口虽然多,但并不深,愈合的相当快,没一会儿功夫,那些伤口便愈合好了,季汀白又将那些血迹擦拭干净。
现在的雌虫,身上那些繁复绚烂的虫纹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光滑白皙的皮肤,看着就跟普通雄虫无异。
可季汀白知道,这样的雌虫并不是完美地,那些虫纹不仅是一种美丽的修饰,更是对方力量的象征,少了一样都是残缺的。
现在他要在雌虫身上,绘制出一套更为华丽的虫纹,也将强大的力量重新赋予他。
有了先前的方案,重新绘制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麻烦,这就跟重绘虫纹是一个道理,只是季汀白要绘制的这套虫纹,是他创造出来的。
唯一难的一点就是,在绘制的过程中,要逐渐与尤里赛斯原本的能量融合,极其考验他对虫纹及能量的把控。
他重新拿起纹刀,开始绘制……
时间的沙漏走个不停,图尔森昨天夜里并没有睡好,他心里存着担忧,一大早就醒了,等他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远方的天际才刚刚现出鱼肚白。
图尔森焦急地正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就在他以为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後,那间临时充作手术室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徒弟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
他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却见对方在他面前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师,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