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白以手中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就让我自己过去?”
侍者面露为难的点了下头,意思就是不让尤里赛斯过去。
可尤里赛斯又怎麽肯,4S级雌虫的威压摄了过来,等级其实并不低的雌虫侍者几乎要腿软的跪在了地上,最终他只能默许了雌虫的跟随。
虫皇见到跟着季汀白一起过来的尤里赛斯一点也不意外,笑着招呼他们在一旁落座,格林顿则是冲着尤里赛斯挑衅的一笑,一想到待会儿他可能会吃瘪,就分外开心。
季汀白见这气氛有些不对,明显的有些鸿门宴的苗头,于是他直接就开门见山:“不知陛下找我过来有何要事?”
虫皇苍老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语重心长道:“汀白,这次找你也没什麽大事,就是我这个皇子,塞希尔。”说着他将躲在他身後的塞希尔拉到他面前。
季汀白一脸莫名其妙,他还不知虫皇先前有要为他和塞希尔订婚的意思。
尤里赛斯心中警铃大作,他擡起眼,却见格林顿正挑衅的看着他,笑容中带着得意。
“陛下,关塞希尔殿下什麽事情?”季汀白见塞希尔的态度也有些奇怪。
虫皇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解释道:“塞希尔是我最宠爱的一位雌虫皇子,现在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看你们两个年龄合适,想给你们做个煤,你看怎样?”
“陛下,您在开什麽玩笑?”季汀白一脸震惊。
虫皇笑道:“我没开玩笑,我打算让塞希尔做你的雌侍。”
季汀白的目光在虫皇和塞希尔身上来回的犹疑,终于确定了,虫皇他可能是认真的。
尤里赛斯终于忍不住出声:“陛下!”
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可是虫皇又怎会被他吓住。
格林顿适时出声,调侃道:“陛下,您看咱们统帅大人可真有做妒夫的潜质,这和季汀白阁下还没成婚呢,就开始阻止阁下娶别的雌侍,若真是成婚了,那还怎麽了得……”
说道这里,他语带恶意:“不会是统帅大人对自己没信心吧?可咱们虫族注重繁衍,他要是不能生虫蛋,岂不是要让阁下绝後啊!”
在他话音落下之际,银发雌虫冰冷的视线扫视过来,格林顿只觉得周身要害被雌虫锁定,他的血液都要逆流,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虫皇见这转眼之间就剑拔弩张起来,立即低声呵斥:“尤里赛斯!”
雌虫擡眼,对上他浑浊的双眼,虫皇只觉得眨眼间遍体生寒,很快,他周身一松,仿佛刚才的只是错觉。
季汀白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未免尤里赛斯因为这件事跟虫皇对抗起来,他立即站出来表示:“陛下,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塞希尔殿下值得更好的,按照他的条件,至少应该找一位真心爱护他的雄虫阁下做一位雌君,而不是跟着我受委屈……”
塞希尔一脸期冀地看着他,在心中呐喊:不委屈!
可惜季汀白听不到他的心声,而是牵起了身边雌虫的手,郑重道:“而我,心中只有尤里赛斯这一位雌虫,他会是我的雌君,我唯一的合法伴侣!”
黑发雄虫掷地有声,清朗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宴会厅,一时间让不少雌虫都心生羡慕。
按照虫族帝国的婚姻法,雌君,雌侍,雌奴,都是需要登记在册,受法律保护的,季汀白这样说,就是代表他除了尤里赛斯不会再娶别的虫,以後都不会有雌侍,雌奴存在。
只此一虫,多少雌虫羡慕不来的,他竟然这样轻易许诺了。
尤里赛斯一双绿眸仿佛荡漾起雾气,抓住季汀白的手也在不断用力,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季汀白对他会心一笑,是安抚,也是承诺。
虫皇眼睁睁看着他们这般旁若无虫般的亲昵,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可更生气的却是格林顿,他好不容易想出的计谋又怎麽甘心功亏一篑,可雌虫刚才那一眼,让他遍体生寒,现在他是有贼心没贼胆了。
虫皇终究是不太甘心,他再次看向季汀白:“汀白,你可要考虑清楚,塞希尔可是心悦于你的。”
季汀白目光落在塞希尔身上,却见对方神色慌张,眼中闪过些许受伤,看着很是令虫怜惜,可他……
“陛下,我心意已决,您还是为塞希尔殿下另择伴侣吧!”
说完这句话,为了避嫌,他没再看塞希尔一眼,虽然心中很是惋惜这位刚认识的朋友,但身边的雌虫更加重要。
虫皇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是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一辈爱咋地咋地吧!”
他闭上了眼,一副乏了的样子:“宴会你们继续,朕要回宫歇息了。”
侍者躬身上前,搀扶起虫皇的手臂,护送他回宫,塞希尔回头看了眼季汀白,却见对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边的银发雌虫身上,只能一脸失望的离开。
随着虫皇的离去,整场宴会终于迈向了高潮。
一般来说,宫廷宴会的时间少则三四个小时,多则半夜,甚至一夜,此时离宴会召开才两个多小时,距离散会的时间还差的远呢,有虫皇在,宾客们难免受到拘束,现在他已离开,现场的气氛立即嗨了起来。
他们刚刚看了一场热闹,现在正是激烈讨论的时候,哪怕明知道有很大概率会被当事虫听到,却仍然聊的津津有味。
那些原本就想结交季汀白或者攀附尤里赛斯的宾客,也大着胆子,端着红酒过来对他们说声恭喜,毕竟在这种大喜事面前,没有虫会拒绝。
宾客们惊讶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生虫勿近的统帅大人,居然破天荒的平易近虫了,甚至是想借机求他办点事,都会爽快的答应下来,于是越来越多的宾客围了上来。
那边,塞希尔护送虫皇回到寝宫,就挨了虫皇重重的一个巴掌,他的唇角渗出了血,脸上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父皇!儿臣知罪,请您责罚!”他立刻跪在地上,低头认错。
宾客前的父子相和都是假象,坊间传言虫皇对他宠爱有加也是假象,为的是能够将他的身价太高,好作为与权贵联姻的筹码。
虫皇气恼地坐在宽大的座椅上,骂道:“没用的废物,连一只出身低微的雄虫的心都拢不住。”
塞希尔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身躯却在瑟瑟发抖。
一旁的他贴身的侍从官见状立即上前,低声劝道:“陛下,您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还得让殿下心疼呢!”
虫皇不耐烦的斜睨了他一眼,侍从官谄媚地在自己嘴巴上扇了一下,凑到虫帝耳边耳语道:“陛下,我这边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