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星兽冲破防线,长驱直入攻入腹地,整个帝国瞬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虫皇觉得尤里赛斯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想要除掉他,这样的统治者,又怎麽能够心安理得的坐在那个高位上,简直天理难容!
可是若问,他要不要坐那个位置,他真的没有想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怕自己做不好,也怕自己被权力所腐蚀,他原本想的是成为最强的虫纹修复师,将更多的修复虫纹的技巧传出去。
雌虫似乎看出了他的恐慌,悄然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安抚:“阁下,别怕,无论你做什麽选择,我都支持您!”
季汀白从与他相握的手中感受到了力量,心中也安定了几分,他想起塞希尔说的另一件事,忙正色道:“他将虫皇为了权力所做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我。”
未等雌虫出声询问,他便将从塞希尔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如何扶持格林顿与对方争权,如何在莫洛斯托战役後夺取对方手中的军权,与图森特设计让图瓦尔大师离开,如何一步步打压那些威胁到他皇权统治的虫族……
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
季汀白说的时候,语气格外悲愤,他在为雌虫所不值,为那些誓死效忠虫皇的虫所不值,为那些英烈们……
雌虫揽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安抚:“阁下,这些事,其实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後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季汀白更加心疼,他不知道尤里赛斯是在什麽样的情况下知道的这件事,更不知道他知道的时候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这个时候,雌虫还反过来安慰他,更是让他愧疚难当,若是他早点出现就好了,在雌虫并不曾受到伤害的那时,他出现就好了。
紧紧抱着他的雌虫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重复道:“阁下,您别自责,遇到您我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季汀白轻拍雌虫的後背,张开手心,才发觉,他的右手边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随着他的动作还是传来了钻心彻骨的疼,这种疼与他在战场上看到那些朋友们一个个倒下时的心疼交织,
他的异样被雌虫发觉,只一眼便看到那深刻入骨的伤口,忙关切道:“阁下,这是谁伤了您?”他的声音似乎含着冰刃般凛冽。
季汀白慌乱的攥住了手心,解释道:“这是我不小心伤到的,在绘制图鉴的时候。”
雌虫也不知道是否信了他的话,直接去角落里拿常备的医药箱去了。
……
自从格林顿入狱,军部的情况愈发严峻,季汀白能明显地觉察到其中的不同之处,就连尤里赛斯都不让他出门了,前来拜访他的,也都给推拒了,一时间他就像是被困在希曼庄园。
他猜测,这应该是他跟尤里赛斯说了那些事情之後,雌虫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活动。
那些心里有鬼的贵族们,托关系找不到他这里,竟然找去了展卓君那里,这还是展卓君给他通讯才知道的。
通讯中,展卓君语重心长地劝他:“汀白,你可别做糊涂事,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不能……”
虽然没有言明,季汀白又哪里不知道展卓君的意思,这是他受那些贵族蒙蔽,真去尤里赛斯面前吹什麽枕边风,不是展卓君不信任他,而是那些贵族的手段防不胜防,在对方眼里,自己即使拥有现在的成就,也终究是个孩子。
季汀白连忙保证:雌父,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拖尤里赛斯的後腿,若是那些虫再来叨扰你,你直接告诉尤里赛斯,正好方便他检查那些虫手底下干不干净。”
随着虫纹修复师大赛的临近,季汀白也没有闲着,现在他不仅要赢得比赛,还要扩大在虫纹修复师里面的影响力,这两天,他几乎天天泡在协会的内部论坛里面,帮助那些初级虫纹修复师解答问题。
许是因为距离比赛没有几天了,这些修复师们学习的劲头愈发高涨,每天都有很多前来向他请教问题的,这个时候,他也不在于那些会是他的潜在竞争对手,全部都一视同仁,假如大战真的要临近,至少还有准备的时间,那些上战场的雌虫,能够没有後顾之忧。
放下通讯之後,季汀白继续他繁忙的工作,他要将那些技巧传输出去,让越来越多的修复师潜移默化接受他的方式,摒弃掉那些过时的,让协会的优势不再。
正忙碌间隙,他听到诺尔管家的敲门声:“阁下,您先前的那些朋友拜访,他们说给您准备了礼物。”
提到先前的那些朋友,季汀白突然反应了过来,是原身的那些狐朋狗友,那个所谓的礼物恐怕就是指的被原身伤害的那个雄虫幼崽。
顿了顿,他吩咐道:“你就说我不在,让他们把礼物留下。”
至于他们愿不愿意把礼物留下,诺尔管家用什麽方式将那个礼物留下,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他继续手上的工作,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後,诺尔管家过来回复。
“阁下,您的那些朋友已经离开了,他们把礼物留下了,您要去见见吗?”
“见见。”季汀白关闭了论坛,走出了房间。
季汀白是在一间单独的房间内见到那个雄虫幼崽的,说是幼崽也不尽然,资料上显示,这只雄虫已经11岁了,只是他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
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实在不是帝国养尊处优的雄虫该有的样子,准确的说,和在难民堆里出来的差不多,季汀白完全无法想象这是虫族世界应有的雄主。
在他进来之前,那只雄虫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果不其然,雄虫少年立刻就被惊动了,睁着一双因为过于消瘦而显得越发大的眼睛看着他,在注意到他眼中的惊恐後,季汀白顿住了脚步。
少年惊慌地往後退,直到退到了角落里,背抵着墙壁,再也退不得,却仍然惊恐地睁大了一双眼睛,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季汀白皱了皱眉,他以为他身上虐待雄虫幼崽的罪名是陷害,最大的可能就是季廷玉这个既得利益者,可是看这少年的反应,他有些犹疑,难不成真的是原身喝断片了,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尽量展现出自己和气的一面,语气尽量放轻放柔了:“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少年惊慌地抓着地面,像是要逃,可他背後是冰冷的墙壁,根本无处可逃。
“你别过来?别过来!”他惊恐地大吼,眼睛瞪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