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情已经初步清晰,季汀白可以要求翻案了,剩下的事他就可以专门交给调查事情的工作虫了,但……
“你需要钱做什麽?你现在还差钱吗?我可以给你。”
听到他这麽说,少年明显地有些不可置信,他惊讶道:“你要给我钱?”
季汀白点头:“你要多少?”
“10万星币。”少年报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高的数字,却又忐忑地看着他,连忙小声道:“5万也成。”
这个数字还不够季汀白修复一雌虫拿到的报酬多,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了,他还以为少年应该会说出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呢。
“你的账户是多少,我直接打给你。”季汀白打开光脑,就要进行转账操作。
少年有些意外,但他又实在不愿意放过这麽好的一个机会,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账户名是马休,账号是625xxx32。”
季汀白这才知道少年的名字,他立刻按照少年说的账号将10万星币打进了少年的账户中,同时让系统调查有关这个身份的一切资料。
“你看,打过去了。”
他将转账成功的页面展示给少年看,少年神情激动,一把抱住了他,感激道:“先生,您实在是太慷慨了。”
季汀白趁热打铁,忙问道:“所以,能够将那个找你陷害我的那位先生的信息告诉我吗?”
少年再次躲闪了起来,小声道:“这是我的职业操守,我不能泄露那位先生的信息。”
季汀白给气笑了:“你也将职业操守啊!”
少年点头:“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花了一万星币雇佣我来的。”
季汀白这次真给气笑了,导致原身被流放的罪魁祸首,竟然只花了一万星币,就将原身逼到这个份上,那天晚上原身因情场失意,在雄虫俱乐部喝的酒,一瓶都不止一万星币。
“这才一万块钱,就差点把我害死了呢!”他只是略作感慨,少年却是一下子慌了神。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您会这麽慷慨。”
季汀白现在不想和他追究钱的事情,他只想知道:“你刚刚为什麽要自残?”
少年嗫嚅了下:“我想回家,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放我回去。”
季汀白蹙眉:“你知道我为什麽找你过来吧?”
少年眼神躲闪,低下了头,小声道:“知道,您要报复我,虐待我,送我来的那个先生这样说的。”
季汀白这次真是无语住了,这就是耽误了这麽长时间没弄明白真相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怎麽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我可以告诉你,并没有这回事,我只是想要洗清自己的罪名,我不想身上一直背负着虐待雄虫幼崽的罪名,把你找来,就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少年羞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先生,真的对不起,我没想要害您,我只是想要钱,对不起。”
“你要钱做什麽?”
少年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想要救我的雌父,他生病了,需要很多钱。”
这个倒是让季汀白有些意外了,联想到他方才也是提到少年的雌父,他才情绪崩溃的,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虫族帝国对于雄虫的优待特别好,各种福利待遇,对于生过雄虫的雌虫也有一定的优待,你为什麽会这样?”
“因为我是黑户,生下来就是基因缺陷,被雄父所厌弃,我的雄虫特征不稳定。”说着,他将自己另一只手臂上的衣服掀开,季汀白竟然在上面发现了一小块虫纹。
他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还真是虫纹,可是一个雄虫身上怎麽会有虫纹呢?少年见他看到了,不知怎麽做的,那虫纹又在他眼前消失了。
“我的雄父怀疑我是基因缺陷的亚雌,只是身上的雄虫特征明显,但我真的是一名雄虫,他觉得这样丢脸,就让我们自生自灭了,我的雌父带着我生活,他怕这样会引起有心虫的主意,一直给我隐瞒身份。”
季汀白没想到,少年居然还有这麽离奇的身世,而那个虫纹的事,他还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少年的表现倒有点像双性虫。
正在这时,系统回来了,向他说明一下少年的情况。
“宿主,这个叫马休的少年,在身份登记上其实是一名亚雌,就住在首都星的贫民窟,平日里被他的雌父保护的很严实,他的雌父……”
季汀白听完了系统讲述的经过,上面的调查很多都与少年的身份想吻合,这也解释了少年为何需要钱的原因,甚至偷偷的去卖血,他手臂上的那些针头就是证明,这也让他悄悄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有关虫体实验。
先前陷害季汀白时,少年顶替的是一个和季家差不多出身的一个小贵族雄虫,那个小贵族就是少年雄父的家族,那个贵族雄虫,也是少年雄父後来生的孩子。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家族的关系和原身那几几个狐朋狗友其中一位关系还不错,到底是不是季汀白陷害他的,要看之前调查结果了。
他叹了口气,先不说究竟是谁陷害的自己,少年的身世就让他一阵唏嘘:“这样吧,你雌父的伤,我可以安排他住最好的医院,现在你先住在我这里一段时间,等我澄清了罪名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少年面露震惊,他有些不可置信道:“您要送我雌父去医院?”
季汀白揉了揉他的脑袋:“我送他去医院,医药费也由我全部负责,你不要担心,即使你不告诉我是谁陷害的我,我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让你卖血去救你雌父啊!”
少年的嘴唇颤抖,身体也跟着哆嗦,突然就跟着“哇”一声哭了出来,他像是有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样,抽抽噎噎,声音震耳欲聋,不知道的还以为季汀白真把他怎麽了似的。
季汀白只能庆幸,房间内的隔音效果很好,希曼庄园的仆从管家皆是训练有素,不然突然冲进来看到这副场景,还真以为他在欺负孩子呢。
他拍着少年的背,是前所未有的有耐心,这个时候他想起只能和哥哥相依为命的程安,而少年大概唯一的亲虫就只有他的雌父了吧?
少年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停止,似乎要把自己的眼泪流干了一般,拿手背擦着眼泪,却仍是抽抽噎噎。
“哥哥,我告诉你陷害你的那位先生是谁。”
少年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再开口已然改了称呼,季汀白心念一动,却仍是问道:“真的?你想好了?”
少年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想好了,那个先生是坏虫,我不能让你这麽好的虫再被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