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皇心里有鬼,见军部居然发生了那麽大动静,第一反应不是召尤里赛斯问问情况,而是通过自己私底下安插的密探去打听情况。
可是军部经过尤里赛斯的整顿,早已如铁通一般,他根本就探听不到什麽有用的内部消息,只隐隐约约探听呼出了大规模调兵的迹象。
这下子可让虫皇慌了神,他第一反应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败露了,而尤里赛斯要借着虫纹修复师大赛的吸引更多注意力的时候,趁机逼宫造反。
“陛下,首都星大气圈防线外,第五军团的那些士兵同样有异动……”
又一个坏消息传来,老虫皇彻底坐不住了,他起身在宫殿内焦急的踱步,又将自己的执掌兵力的心腹秘密传唤了过来,仔细询问首都星的排兵布阵情况。
他的心腹是一位雌虫上将,名叫安德森,但他不是隶属于军部,而是直接听命于虫皇,掌管着二十万的皇家护卫军,专门用来维护皇室的威严,但此时……
“若是尤里赛斯想要造反,我们有多少胜算?”老虫皇压低了声音,仔细地询问。
安德森没有稍加思索,直接道:“我们没有丝毫胜算。”
虫皇一脸地不可置信:“怎麽可能,皇宫内有最先进的防御系统,还有最为优良的武器装备,你的那些手下更是有10%都配备了机甲,怎麽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
安德森并没有对虫皇的话感到意外,他的表情一向是严肃,此时面上也未出现别的神色,他只是道:“可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这支军队,从未经历过战事,没有丝毫的作战经验,又怎麽能跟尤里赛斯手底下那些精锐之师相提并论呢?”
一句话,让老虫皇宛若被抽干了全部力气一般,没有支撑的瘫坐在了座椅上,甚至他的脸上现出了灰败之色,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大势已去的场景。
安德森并不理解虫皇一瞬间衰败起来的脸色,他疑惑道:“陛下,您为何会産生这样的想法?尤里赛斯怎麽可能会做出逼宫的事情?他直接调动军队,莫不是前线发生了什麽更为紧迫的事情?”
在虫皇逐渐亮起来的眼睛注视下,他缓声吐出最後一句:“比如说,是星兽来袭?”
虫皇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苍老的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他想起先前和图森特商议的计划,若是对方提前了,将星兽吸引过来,岂不是……
他立即有了力气,召来侍从官,吩咐道:“快去把图森特找来!”
侍从官领命而去,致电了图森特会长,得到了他的确切回复後,便守在宫门口等着图森特过来。
塞希尔自从决定要效忠季汀白之後,便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虫皇的一举一动,先前他召见安德森上将的时候,他便有所耳闻,只是虫皇向来谨慎,周围又防守森严,他很难找到机会。
他眼下见虫皇身边的侍从官守在皇宫门口,便知道有要事发生,于是他隐藏了行踪,暗暗地守在那里,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就见一辆飞行器停在了宫门口,侍从官上前说了几句什麽,就见飞行器过了安检,直接朝着内宫飞去。
塞希尔大感不妙,虫皇对于自己的身份地位看的格外重,即使是身为他面前大红虫的沙曼子爵,都没有乘着飞行器进入皇宫内的资格,那架飞行器里面的虫,身份一定不简单。
侍从官小跑着跟了过去,塞希尔当机立断,从另一个方向闪身过去,装作在宫廷内闲逛的样子,与那名侍从官撞了个正着。
“哎哟,谁这麽不长眼……啊,原来是塞希尔殿下!”被撞倒在地上的内侍官骂虫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撞倒自己的是塞希尔殿下,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塞希尔一脸歉意:“内侍官大人,没撞疼您了吧?”说着他连忙弯腰要将侍从官扶起。
侍从官哪里敢让这位尊贵的殿下亲自扶起他,摆了摆手立即拒绝:“不碍事不碍事,是奴走路不长眼,冲撞了殿下。”
“你说的是哪里的话啊,是我闲逛的时候没注意。”他拒绝的太慢,塞希尔已经伸手搀扶起了他的手臂,又顺便帮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
在侍从官受宠若惊之下,他将一枚微型的窃听器放在了他的领口後面,又帮他拍了拍背,这才装作无意间询问道:“对了,这麽晚了,您不去服侍我的父皇,怎麽出现在这里?”
侍从官看了眼远处,早已不见那架飞行器的影子了,这才解释道:“我原本告了假,约了朋友出去,却朋友被放了鸽子,被气到了,这才急匆匆的想着要回去侍奉陛下。”
他的借口说的漏洞百出,但塞希尔却信了,还亲切地道:“这就不打扰您了,您快去侍奉父皇吧!他一向信赖您,您不在的话,估计他又要烦心了!”
两句话说的侍从官心里熨帖极了,脸上也浮现出笑容,弯腰跟他行了一礼之後,这才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塞希尔站在原地,笑着看着侍从官渐渐远去的背影,再仔细看,他的脸上已经没了笑容。
他像是往常那般在宫廷内闲逛,但他的方向却是若有若无地朝着主殿靠近,走到半途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虫皇宫殿内离开的安德森上将。
他快走了几步,拦在了安德森上将的必经之路上,好奇道:“安德森上将,您怎麽过来了?”说着他故意压低了声音,“不会是宫廷有什麽变动吧?”
虽然安德森所率领的皇家护卫军直属于虫皇管辖,但一般情况而言,他并不经常出现在皇宫内,负责皇宫安全的另有其虫,一般而言,凡是涉及到他的事情,没有一个简单的。
安德森上将恭敬地朝着他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塞希尔殿下,是陛下召见臣有要事,具体如何,还请殿下恕臣不能奉告。”
塞希尔了解他的性子,也不着恼,只道:“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担心父皇的情况,您也知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我不想让他那麽操劳,若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的,还请您一定通知我,给我一个为父皇分忧的机会……”
安德森效忠的一直只有虫皇一虫,不是赫伯特执政有多出色,而是他坐在那个位置,换句话说,哪怕现在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塞希尔,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他献上自己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