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惜心中狠狠一颤,目光落在墙上的结婚照。
两人笑得灿烂幸福,可江乐惜却找不到那时的甜蜜,浑身发寒。
她红着眼打开母亲发来的短信,只见上面写着:
【惜惜,父亲病重,想见你和凌赫最后一面,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她本打算与周凌赫一起赶去澳大利亚看望病危的父亲。
现在却……
门外,沉稳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江乐惜从紊乱的思绪中回神,摆弄花盆伪装成平时的模样。
一束蔷薇放在桌上,周凌赫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在她颈侧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过两个月’四个字尖锐地闯进江乐惜脑海。
她偏过头躲开男人的轻吻。
江乐惜抗拒的动作让周凌赫顿了一下,以为她在跟他玩闹。
周凌赫搂着她正要继续亲吻时,口袋中的***尖锐响起。
“凌赫,杜若溪为了周煜在酒吧醉倒了,你快来!”
卢俊峰的声音很大,连她都听得真切。
周凌赫脸色一变,伸手帮江乐惜戴上助听器。
“公司有急事,你早点休息。”
如果周凌赫再多分出一丝注意力就会发现,她耳边的助听器没有开机。
江乐惜压下鼻尖的酸涩:“好。”
得到回应,周凌赫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只剩下一丝古龙香水证明他来过。
硕大的别墅变得死寂,江乐惜的耳鸣越来越强,阵阵恶心晕眩让她踉跄跑进浴室吐得狼狈。
十年前的车祸,不仅夺走了她的听力,也让她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
父母远在国外,是周凌赫用七年的陪伴,她才渐渐恢复正常,不用再吃药。
正是那抹独属于江乐惜的包容,才让她在家从不佩戴助听器,尽情做最真实的自己。
望着镜中脸色苍白的女人,江乐惜才明白周凌赫的真心,竟是九分假一分毒。
她抖着手摘下闪着“z”字微光的骨锚式助听器,紧紧握在手心里。
在床边枯坐一夜,天边微微透出一抹微薄的晨光。
一滴泪再也无法克制从江乐惜通红的眼眶落下。
她垂下眼帘,打开手机买下最近一趟前往澳大利亚的航班。
一个人的位置,四天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