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汜一声不吭,看着站在桥另一头的云朝雨低下脑袋,他已经决定好了。
云朝雨见江有汜看见自己走到这边来,也不过来追自己。
“你要是去皇城,我们俩也当做是散了。”少女似是纠结,但话语里却分明的坚定。
江有汜听到猛的擡头,嘴抿成一条线,直勾勾的盯着云朝雨。
“我话就说到这里了,要去要留,随你。”说完,云朝雨转身就打算走,被江有汜拉住了,整个身躯笼罩在云朝雨的上方。
秋意微寒,男人靠过来的温暖身体,帮她挡住了所有的秋风和寒意,脑袋搭在云朝雨的脖颈上,亲呢的环抱着,“朝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好好的回来的。”
云朝雨听到这话就想推开江有汜,但只是轻轻的用力推了一下,江有汜就更用力将她抱住。
怎麽说,都不听。
在皇城,又加上禁制,这天雷打下来,不脱一层皮才怪。
泪水不争气的从云朝雨眼里滚落,发出了低低的抽噎声。
江有汜把云朝雨转过身,轻轻擦掉云朝雨的眼泪,像是对待什麽珍宝,“不要哭,朝朝,相信我,你不是最相信我的吗?”
云朝雨嘴巴向下瞥,哭得更难过了,干脆拿起了江有汜的衣袖擦鼻涕,哭得稀里糊涂。
江有汜害怕,又担心,见云朝雨哭得鼻子通红,自己的心都纠起来了,什麽事都可以由着云朝雨,偏偏这件事不行。
皇城他必须去。
云朝雨越想越委屈,铁了心觉得江有汜就是打算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你,什麽狗屁大师兄,一点分寸都没有,皇城里杀天子,真是疯了。”
江有汜蹲下来,蹲在云朝雨到脚边,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云朝雨的手很冷,贴在江有汜的脸上,暖暖的。
“我是疯了,你不清楚吗,朝雨,我已经等了又一个五年了。”江有汜平淡的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感。
五年前,江有汜就要入皇城,被她拦住了,当时他们下山历练途径皇城,江有汜的状态异常的沉默,不料他们一行人都误入了皇城旧梦。
废了好大劲才从那里出来,江有汜更是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才从幻境里走出来。
云朝雨他们是趁着江有汜还没有醒,将他带离了皇城,加上後来发生的许多事情,关于皇城,好像在江有汜的世界里暂时搁置了。
直到一个月前,他收到了一封信。
云朝雨不知道信里的内容是什麽,也不知道为何又重新让江有汜想要回到皇城。
但是云朝雨肯定,一定对他很重要。
在她面前心平气和的说出,他要入皇城进皇宫杀人的时候,她的心都凉了。
云朝雨没有说话,俯身亲了一下江有汜快要流泪的眼睛,“江江不哭,我会陪着你的。”
江江是云朝雨自制丹药中毒之後,一直把江有汜看成是小狗的时候,给取的名字。
“我不是江江,我是你的……”江有汜话没有说完,被云朝雨的吻堵住了嘴巴。
“现在你什麽都不是,”云朝雨话一出,江有汜艰难的“嗯”了一声,心里都是难过,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割,那怎麽办,他自找的。
眼泪涌了出来,滴在了云朝雨的手上。
云朝雨强忍着自己的泪水,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直到你回来之前。”
江有汜笑了,似乎这个回答对于他来说,也很不错,满眼都是云朝雨,而後回答道:“好。”
——
云朝雨眼里看到的画面结束,脑子还是懵的。
刚刚看到的是她吗?
……
云朝雨觉得自己需要退到一边,好好静一静,她现在没有办法直视江有汜。
刚刚那段画面就好像是一段记忆一样插入她的大脑,一幕幕都是如此清晰,甚至她心里在想着什麽,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麽幻术?
但是眼下江有汜这样手无缚蚂蚁之力,哪里能用灵力。
难不成是邪祟?
刚刚黑气冒出来不久,她就看到了刚刚“诡异”的画面。
云朝雨偷偷往江有汜那里瞄了一眼,看不见她,又走过去一点点,发现江有汜就盯着她看。
云朝雨扭头,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