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帮不上忙,可不能拖後腿。
老两口对视一眼开口,“安安这私塾里是按年交的束秽,留在家里吧,儿媳你带着念春念夏还有婆子小厮们去,人生地不熟的多些人省事。”
听到这话,顾芦雪七分开心三分不舍,可是察觉到手被悄悄握住,定定心点点头回到好。
爱屋及乌,她心装满了郎君,一同划拉着郎君的家人。
想想还是开口,将顾宅那边留两个婆子和几个仆人。
顾宅那边隔着几天去打扫一回就行,平日里在这帮着做做活计,照顾人他们会更放心。
辛承望等媳妇和娘将事定下後,才开口道:“爹娘,要是我不中我们就回来,要是中了等站稳脚跟了,定将你们一起接去,而且就是中了也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有个官做,到时候我跟五娘会写信来的,你们也别那麽担心我们。”
辛父辛母露出笑,“这里我们生活了大半辈子,闭着眼都知道哪是哪的,去到说话的人都没有,俺们也真不愿意去,儿媳愿意陪你去,你可得好好照顾好她,要是对她不好我们可不饶你。”
辛承望坚定的连连点头,看的顾芦雪脸红。
一时间只觉的被握住的手更是滚烫,心里满是甜意,她其实并不担心呢。
商议完这事,刚站起要松快送快,只听敲门声传来。
诧异之下,辛母以为是谁来蹭喜气的,面上笑,心里有点觉的不虞,这儿子刚来不得好好歇歇,过两天再来也可啊。
走到院子,丫鬟开门正与敲门之人对话,听着是下帖子的,看向儿子。
辛承望也听明白了,县城里的士绅邀请他晚上去赴宴的。
如今他是举人,拿出这麽高的规格来,不是随便派个人说声。
县城里要办件事,县令都得第一时间请这些士绅,然後是士绅们办,县令没有管理村丶乡里的能力,可见这些士绅连成网的能力。
去到肯定给好处拉拢,而且想想自己名下可免税二百亩地,不自觉的愁。
他们肯定也是看中了这个,以前以为是百姓投靠,可在府城里知道的内情多了,才知道哪处的田地都不会是无主之物,在贫瘠的都被人惦记。
二百亩地,一是士绅们各分出点给自己名下,二是自己得拿出关系来压住吞并。
第一种,天上没免费的午餐,人情欠下,往後要办事找自己,不给办能行吗。
二是结仇或者笼络,那更得勾心斗角。
可想想这事无可避免,一瞬间过了心思,走过去对其下人说这今天没空,明个晚上。
这下人没料到举人老人这麽年轻,睁大眼躬着身子称是,陪着笑说家中主人一切会安排好,等着大驾光临。
看其离开,辛承望手拿帖子让关上门往院子走去。
辛母不懂儿子咋没了笑,辛父直接让去书房。
他是秀才对这县城有头有脸都知道一二,他的东家做生意一向讲求诚信,货物也好,生意好,但也得每年给这些士绅分成高才能顺利做买卖。
要不然不说店铺租子,就是官差找上也不是好弄的。
辛承望将帖子随手放桌子上,听着父亲所讲都了解了些,虽然现对不上号,但去到跟名对上就可。
这些士绅定地里七成至九成收成入手,然後表面上年年修补个路,过年发点吃食,图有个好名声。
可大都不把佃户当人看,纯为了吞并田地入自家。
田地是传子孙後代的,再多不嫌多,佃户及其子女当自家奴才般。
听着这些,辛承望没多少意外。
土地兼并,上面下面都如此,富者连片望不到头,贫者站脚的地都守护不住。
只是现在得想个法子,去赴宴让他们不敢算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