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沛安上下快速打量这女仔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还打着陈旧的补丁,裤子又短了一截,一看家里条件就一般,一个馒头都很珍贵,浪费在他身上属实没必要。
林沛安眉头皱得更深,语调疏离:“馒头就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大家也都不容易,你没必要把口粮随随便便给一个陌生人。”
“还有请问你是?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刘二妹听到林沛安这话,握着杂粮馒头的垂落,不可置信地擡头看着他,眼里含泪:“安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家二妹,上次我阿妈带着我去过你屋企,想同你屋企结亲的,只是……”
後面的话刘二妹说不出口,也不好意思讲林家看不上她。
刘二妹眼里有哀伤,林三哥怎麽会不认识她呢,上次阿妈带她去林家介绍过他的情况,都说林三哥记性好,听过的话一次就能记住,怎麽就记不住她的。
而且她的名声在红河大队虽然比不上他响亮的名头,但是她长得秀丽,手脚又勤快,很多大队男仔都钟意她的。
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也有好几家的男仔托媒人上门求亲,只是她通通看不上,求着阿妈全都拒绝了。
那些下地干粗活的男人,怎麽比得上在公社中学教书,有大好前程的林三哥。
她在家里还算受宠,阿妈知道她钟意林三哥,也愿意亲自带着她上林家门相看,合她心意替她拒绝那些上门求娶的男人。
她不相信林三哥不认识她,可林沛安让她失望了,林沛安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真的不认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
林沛安扬长而去,留下刘二妹捏着变形的杂粮馒头呆在原地,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也被堵在口中。
刘二妹眼眶通红,眼里含泪如果一眨眼就要滴落。
怎麽会这样,她以为林三哥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听过她的。
林三哥刚刚的表情好冷,明明他对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为什麽偏偏对她这样。
她想起去年秋收时,她和林三哥第一次分到同一块任务田收稻子,那时她的腿上不小心爬上了水蛭。
水蛭死死黏在她的大腿上,那年她十七,害怕地哭出声来,是林三哥温声细语地安慰她,替她将水蛭弄出来的。
林三哥明明对她很好的,怎麽就变了呢。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阿妈跟她说的话。
安仔最近和知青点那个梁知青走得很近。
刘二妹心里闪过不甘心,一定是那个梁知青抢走了她的林三哥。
大队里也有很多风言风语说梁月桐经常往林家跑,又或者说梁月桐同林三哥在一起了。
刘二妹死死捏着手心的肉。
林三哥是她相好的夫婿,凭什麽让那个後来的知青抢走,她不要。
直到被记分员喊走去上工,刘二妹内心那股怨气才慢慢平息。
而让刘二妹産生怨气的梁月桐,日子过得舒坦极了,不用下地干农活,天天上工就在广播室里呆着。
不用风吹日晒,之前被晒黑晒上的皮肤也慢慢养好,变得细皮嫩肉的,肌肤白皙透着红的,简直比她比刚来到红河大队那阵气色还好。
本来就吃得好,还时不时被林沛安拉到他家开荤,身体养的可好了,精神气饱满,走几步路也不气喘吁吁,连中药也停了。
除了一点不好的就是,自从和林沛安在一起後,才察觉看起来老实的林沛安也只是看起来,有时候路上遇到,总喜欢偷偷捏她的手。
私下没人时,就爱抱她。
一点也没有这个时代,未婚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
他的嘴巴也是一点也不老实,好几次她都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还爱握着她的腰,让她想往後退也退不了。
每次喘不过气来,梁月桐就会推搡着他,可他还是不松嘴,搞得她只能将紧闭的唇打开呼吸气,免得憋死。
每当这时候林沛安才慢悠悠,十分不舍一般退开,再嘲笑她一句:都吻过那麽多次了还是学不会用鼻子呼吸。
除此之外,林沛安还是挺得体的,吻了那麽多次,他也不敢把他的舌头伸出来,只敢老老实实唇瓣贴唇瓣,察觉到她喘不过气来将嘴巴张开,又连忙退开。
她其实还挺想让他将舌头伸进她嘴巴里的,之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的男女主接吻的时候亲得可过分了,恨不得让对方的舌头都长在自己嘴巴里。
梁月桐还挺好奇这是一种什麽样感觉的。
不过她也只敢想想,还没打算自己就贴上去,不过要是她真的主动了,那只能怪她实在太好奇了。
又是一日,今天她和不用上工的李容惠,约着上山摘点野菜。
两人一人提着一个篮子,这个时节山上的野菜肥美,大队很多想改善夥食的,都让家里妇女来摘。
摘着摘着,梁月桐总感觉背後有人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