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又到了秋收的时节,今天雨水充足,天气也好,稻子结得很满。
红河大队都洋溢着着收获的喜悦,广播里放着激昂的告给,鼓舞着烈阳下割稻子的队员。
队员农忙,梁月桐也忙,因为要长时间放广播,她的上班时间也延长了。
梁月桐拨停广播,结束一天的工作,收拾好东西,包里背着她的饭盒,准备找一处离她最近的大锅饭饭点,打点饭吃。
红河大队没有国营食堂,每次农忙都是队里安排婶子煮饭,然後让她们挑着饭到田里,分散设立打饭点。
因为她要跟着队员们的时间放广播,大队长让她一日三餐都可以看到哪个打饭店,就去哪里打饭。
她走出大队部时,太阳完全下山,天只有微量的馀光,为了不踩到坑,她只能打着手电筒走。
田地里稀稀拉拉已经点起一些煤油灯,不远处就有一块打饭的地方,她来得晚,只能排在队伍最後面,等轮到她的时候,米饭和菜都没剩多少。
索性她胃口不大,这点饭也够她吃饱。
梁月桐刚打好饭,正准备带回知青点吃,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牙牙。”
一听别人喊她牙牙,她就知道准是林沛安,有一回儿林沛安陪她一块去县城,她往家里打电话,林沛安听见了她家里人她牙牙。
等她挂断电话後,林沛安立马就凑到她耳边喊她牙牙,把她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还说以後也要喊她牙牙。
又问她为什麽她家里人喊她这个名字,有什麽用意。
梁月桐只能说她是晚上出生的,听说那天産房窗外正好能看见一抹月亮,而那月亮是月牙形状,不是胖乎乎的圆月,家里人就给她取了个小名月牙。
简化简着就喊她牙牙。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林沛安刚得知她叫牙牙,私下没人的时候,恨不得一分钟喊八百回。
梁月桐回头,嗔怪地看着林沛安,“我都说了,别在那麽多人的地方,喊我小名。”
林沛安语气坚定,不容拒绝:“可是我就想这麽喊怎麽办。”
“不要,你没人的时候再这麽喊!”梁月桐也不继续绕这个话题,“你要上夜工?”
林沛安点点头,“对啊,你打好饭了?那陪我一起吃饭吧,吃完饭你再回去好不好?”
梁月桐没拒绝,两人平时确实难见到,今天也是凑巧林沛安被分到这块天地里,才能撞见他。
她跟着林沛安到他选好的位置,席地坐下後,梁月桐打开自己的饭盒。
今天吃的是蒜苔炒肉,肉很小块,都不能说是肉了,就跟沫一样碎。
林沛安看着她碗里的饭,“这麽点够吃吗?”
梁月桐:“够吃的。”
林沛安顿了会儿,又凑近梁月桐小声说:“我今夜从屋企装了马拉糕,等会儿你都带去吃,或者留在再陪我一会儿。”
梁月桐听到马拉糕,眼睛瞬间亮了,“马拉糕!好呀好呀,那我吃完再陪你坐回儿。”
林沛安就知道用好吃的,准能钓到她,要是他不说有好吃,她肯定又是快速扒完饭,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立马就飞奔回知青点。
梁月桐扒完饭,立马就眼巴巴看着还在吃饭的林沛安,眼神就差喷出[快把马拉糕给我]。
林沛安失笑,把旁边地上的饭盒拿给她,“吃吧。”
梁月桐也不客气,打开盖子,看着软糯糯,黄澄澄的马拉糕,,立马就用筷子夹起一块,狼吞虎咽咬了一大口,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说:“真好食。”
林沛安怕她被呛到,无奈道:“你慢点食,有没人跟你抢,小心点别呛着。”
梁月桐点点头,嚼巴嚼巴,“好滴。”
梁月桐刚吃饱了,也吃不下那麽多,只吃了一块,还留下两块给林沛安。
“我吃完了,剩下两块你自己吃吧,那我先回去咯。”
林沛安幽怨地看着她:“这麽快?你把马拉糕吃完吧,我不用吃的。”
好不容易见一次,她这麽快走,也不陪他多坐会儿,真的伤心。
梁月桐:“不用啦,你吃吧,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带马拉糕不就是怕吃不饱嘛,我吃一块尝尝就好了。”
林沛安唇角扬起弯弯的弧度
她好了解他。
“那你陪我再坐会儿,等我上工你再回去。”
梁月桐这才知道林沛安的目的是这个,将饭盒推给吃完饭的林沛安,当即道:“好好好,我陪你再坐会儿。”
林沛安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牙牙真好。”
梁月桐:“最近累吗?感觉你都黑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