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溜烟t的直接躺了下去,盖好被子,闭上眼:“我累了,要休息了,请大人移步。”
涂灵笙因为僞装,眼睛和嘴都合上的非常用力,甚至连带着表情都有些扭曲。
裴承看着她脸就差皱成一团,忍不住被逗笑。
涂灵笙听着笑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越发难为情,猛地把被子朝上一拉,盖住脸,干脆不让他看见。
裴承觉得涂灵笙实在憋得难受,只好忍着不再笑了,直接伸手把她的被子拉下来,重新盖好:“好了,你睡吧,我出去了,有事叫我。”
涂灵笙虽然没睁眼,但还是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直到觉出裴承彻底离开,她才敢悄悄睁开眼,见屋里没人,瞬间放松下来。
涂灵笙的眼睛直盯着上面的帘子瞧,好似有些懵懂。她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欲言又止的,充满疑惑。
“我对他……为什麽?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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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涂灵笙被刺杀的事件愈演愈烈,一切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太子连日来都没有拿出实证反驳安和的指认,反倒是安和将几个人带到赵蔷面前,纷纷证明那日太子行迹古怪,以及早对涂灵笙有恨在先。
太子确实也找过很久有关杀手的下落,但最後步步追踪看到的,也只有那个杀手的尸体,且杀手临死之前攥着的,还是太子府兵的剑穗。
种种“铁证”叠加,太子无从辩驳。
原先跟随太子的人,也因为裴承险些一起受伤而人人自危,等到太子被废黜那日,无一人敢出言回护。
尘埃落定,安和顺利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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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赵蔷寿诞那日,涂灵笙和安和再见,就已经过去了两月之久。
涂灵笙的伤势已然痊愈,虽然也着人报信说安和不必探望,但安和直到宴席上,还是放不下当时的事。
安和这次的位置虽然被安排在赵蔷身边,看了许久,也没看见涂灵笙的地方有人。
想了想,就找到了後面的园子里。
涂灵笙彼时和裴承已经在这儿待了很久,百无聊赖的朝湖里丢着石子。
“我还以为只要安和得势,遂了赵蔷的心愿,就能回去了,结果没想到咱们还在这儿,”涂灵笙叹了口气,“这‘赵蔷’和‘原芽’到底是什麽呢?”
饶是她见了这些事,也不是第一次进幻境,驱怨灵,可没想到这回,却不明白了,只能慢慢想着,“目前这俩是一点动物特征都没有,唯一能记得住的,就是赵蔷的衣服总是赤红色,原芽一直是青色。这种穿衣习惯,和现代的她们完全不同。”
“可这……”
裴承陪在涂灵笙身边,并肩坐着:“我暂时也没看出来,但不是你常说的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我也在这儿,有什麽事都可以一起面对。”
涂灵笙回头看着裴承,忽然想起什麽:“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这儿时,我和你说得黑雾的事情吧?我只怕这次会不会和它有关。”
“黑雾目的虽然还不明,但它应该是冲我来的。不管怎样,我总要先让你安全离开。”
裴承听着她的话,默了一瞬:“涂灵笙,为什麽只要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总要把我摘出去?”
“我对你而言……就这麽不值得信任吗?”
涂灵笙见他问得认真,干脆也不再躲:“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这些事和你没关系,自然没必要把你牵扯进来。”
“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先前你被设计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受伤躺在那儿的人是我,所以无论发生什麽,我都会陪你一起,哪怕是关乎性命,我都可以。”
裴承的话很真切,涂灵笙听得清清楚楚,但她只是又朝湖里丢了个石子,淡然的目光在月色下看来,竟带上了稍许的冷漠。
“为什麽?”涂灵笙这次坦然的看了他,虽在笑着,却满是疏离。
“你了解我吗裴承?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你知道我从哪儿来,又要去做什麽吗?”
“你都不知道,又为什麽要说一起面对?”
“我……”裴承没想到涂灵笙这次会直接回应,而且一连串的问题,让他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回应。
“也许你所谓的动心和喜欢,就是一刹那的感觉和认定。但对我来说,最後能并肩一起走的,一定是在彼此全部了解之後,还会坚定认定的那一个。”
“真心这种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涂灵笙掸了掸身上的土,站起身:“所以一起面对这种事,还是等你真的了解我之後再说吧。”
“又或者,我们根本就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涂灵笙话音落地,直接离开。
裴承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赶忙起身追上前去。
但没想到没了两步,迎面就看见来找涂灵笙的安和。
涂灵笙觑到动静,回头看了裴承一眼,逐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安和和涂灵笙的话,他不便参与,最後也只能稍稍顿了下,从另一个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