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晏紫槐冷笑一声,“我爱的刘承泽,是我们一起出家乡那个贫困县,我工作,你读研,不管多晚我回家你都会给我冲的一杯牛奶。”
“我现在倒是很後悔在最爱你的时候救了你。”
“我师父的命,庆市上百条人命,爱美丽医院的那些顾客丶那些医护,你的那些骨修罗丶那些诡奴,刘承泽,你怎麽能丶怎麽敢,不把人当人啊!”
晏紫槐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句都精准地切割着刘承泽的心防。
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爱欲与怀念,只有无尽的决绝与愤怒。
刘承泽沉默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愤怒丶痛苦丶悔恨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无声的内心风暴。
他太想她了。
停尸柜里的不是她,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逃走的尸体不是她,无法缓解他缠绵的思念。
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可是她说,她不爱他了。
上一次,她在用长枪拦腰截断自己身体的时候,明明说过他们要死同穴的。
呵呵。
果然需要手术。
“我怎麽会把你当人呢。”
“你明明是我的神呀。”
随着刘承泽的话音落下,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而压抑,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晏紫槐的瞳孔猛地一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刘承泽的身影在诡域中逐渐变得模糊,他的声音却如同来自深渊的低语,在晏紫槐的耳边回荡:“宝贝,我会亲自为你做手术,做完你就会突破五阶,成为诡神,到时候,你将统御全天下的规则。”
话音未落,刘承泽的周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中夹杂着诡异的能量波动,仿佛要将整个古墓诡域撕裂。
他的章鱼腕足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粗壮,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诡异符文,每一个符文都像是活物一般蠕动着,释放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晏紫槐一枪扎向刘承泽的章鱼腕足,但枪尖在触及那层由诡异符文构成的屏障时,竟如同泥牛入海,未激起丝毫波澜。
紫色诡气暴涨:“衆将士,杀敌!”
杀!
古墓诡域中,晏紫槐的命令如同雷鸣般响彻,鬼影战士们应声而动,化作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向刘承泽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的身影在诡域中穿梭,每一次挥剑丶每一次踢腿都伴随着诡气的涌动,仿佛要将这片空间撕裂。
然而,刘承泽却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他的笑容愈发诡异,章鱼腕足如同灵活的触手,轻松避开鬼影战士的攻击,甚至反守为攻,将几个战士缠绕住,拖入黑暗之中。
晏紫槐见状,心中一紧,她的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动,紫色的诡气在她周身沸腾,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她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紫色的轨迹,犹如一道闪电,直逼刘承泽而去。
一根巨大的腕足被扎穿在地,蓝色的血液溅满了镜子。
轮椅带着刘承泽急速向院长室後退。
与此同时,院长室内像是有人打开某个阀门,大量的血液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冲向了走廊。
血潮。
又是血潮。
血潮汹涌,带着刺鼻的铁腥味,迅速淹没了走廊。
鬼影战士在血潮之下,很快被淹没。
刘承泽的身影端坐在院长室里,光影将他的脸颊隐去,章鱼的腕足轻轻拍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置身于血海之上,仿佛是这场血色盛宴的主宰,俯视着前女友。
自他身後,一名穿着功夫褂丶戴着圆框墨镜的老者缓缓走出,他手持一枚绣花针,针尖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老者的肚子部位,一个巨大的空洞正对着晏紫槐,空洞中不见内脏,只有无尽的黑暗与扭曲的光影在蠕动,如同一个微型的宇宙深渊。
他的眼神冷漠而充满恶意,仿佛杀戮是他存在于世间的唯一目的。
“来,你师父,请杀。”刘承泽轻笑,一副神明俯视蝼蚁的狂妄姿态。
晏紫槐愣愣地站在原地。
“师父……”晏紫槐的声音颤抖,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个庆市安全部的导师,护着她走过尸诡复苏的师父,在上次围剿爱美丽医院时,以身护
她,被刘承泽的宠物章鱼诡洞穿身体的师父竟然被刘承泽缝合成了诡域。
“你!!!”晏紫槐的愤怒与悲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她紧握长枪的手微微颤抖,紫色的诡气在她周身疯狂涌动,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