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那张脸此时可谓是写满了“别挨过来”的冷酷表情,之後便一把拾起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那件黑西装外套,转身离开,赴往被召集的聚会场接待室。
身後游过来搭讪却遭遇失利的半人半蛇迷雅对这份结果不以为意。她静静注视着少年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反倒翘起了自身雾蓝色的丰唇,对这名长相俊秀的美少年産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呵呵,这样只会让我对你更迷恋的啊……”
冷血动物对猎物産生的觊觎被悄悄蛰伏在了这块地方底下。
长达数个小时的个人战终于顺利落幕,有嗅觉敏锐的下注者一夜暴富,当然也有相当多的人在赌博里输得倾家荡産。
顾兔率先回到了选手休息室去看望了兰,见他生无可恋地躺平在床上,周围同伴们拥挤在床前对他关怀倍至,这位最讨厌麻烦事的正太感觉就快要窒息得不行了。
“我还没死,别全都围在我这里——”兰全身只有眼皮一直在不耐地抽[dòng]。
老实说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嘴快的丹为首的同伴们可不买他的账:“说什麽呢兰,不知道我们是有多紧张你个小子吗!居然还摆出一副臭脸!”
反正趁兰现在也动不了,想怎样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
就在丹想要作死伸手掐孩子脸的时候,顾兔一巴掌打飞了他罪恶的爪子,免得等兰恢复後他连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辛苦了,兰。”
虽说不让别人碰他,但不代表顾兔自己不会碰他。
温热的指尖落向了这位有着青涩脸蛋的少年额前,顾兔略带轻柔地把他那头凌乱的水蓝色卷发往外拨开。
“你做得很好。”
那场比赛,兰所做的努力她都有看在眼里。其实顾兔也没硬性要求队员一定要获得胜利,否则就怎麽怎麽样吧,但她断然不会在这里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尤其对象还是兰那麽骄傲的一位少年。
感应到额头落下沾有她体温的触感,兰不知为何体内仿佛涌出了一股别的力量,片刻後,他略有异样地克制着别开了自己的眼瞳。
“……我又不是为了让你夸我才那麽做的。”
嘶,跟昆和夜都不一样的别扭小狼崽,好想撸毛。
脸色微变的顾兔正这麽想着,手里也快速付诸了实践,直把兰的那头卷毛揉得一团乱。
“别摸了!”
“怎麽,被我摸几下你不乐意?”
“……烦死了,会长不高。”
背後,看着顾兔与兰一个为所欲为丶一个又隐忍不发的情景,卢比与丹等猩红之月的老夥计们互相对视,都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思。
兰会不会有一天想要跟A。A打起来呢?
*
第一轮工房战後。
夜幕很快垂落,阿基米德斯举办的聚会场内飘荡出了隆重的音乐声。
贝壳形状的大舞台居于幕前水上,嵌在壳顶凹陷的珍珠充当照明灯,往夜际投射出美轮美奂的霓虹灯光。
舞台上三名戴着头盔的西装男子或操控DJ台,或手弹电吉他和电贝斯,主办者持着拨片的指尖在琴弦上快速而精准地弹动,演奏出的摇滚音乐通过音响传到了派对的每个角落。
甄选人员们皆是正装出席,聚在喷泉水池以及红地毯周围观赏着精彩的舞台表演。船内的天花板被设置成了银河的幕景,舞台投射灯发出的蓝色丶紫色丶粉色等渐变灯光,将大片繁星点点的银河夜色染成了唯美的颜色。
确认兰和阿娜克没有大碍,医生说今晚就能下床行动後,大夥都一起来参加了派对。
等顾兔换好衣服迤迤然来到聚会广场,原本围在水上咖啡桌前喝着香槟丶聊得正欢的吉王男等人忽然像是被呛到一般,憋红了脸说不出话。
“你们这都什麽表情?”顾兔当即冷然地环起了自己胳膊。
应今晚派对的要求,她自然也是穿了一件吊带的双层红色礼服。
礼服很漂亮,刚及大腿的红裙底下叠着若隐若现的性感蕾丝,一根黑缎带缀着几朵红玫瑰斜绑在她纤细的腰上,乌亮的黑缎像礼物带子般一路垂到了她裙底雪白的小腿附近。
少女张扬又诱惑的颜色与设计,衬得身段曼丽修长丶充满了夺人眼球的明艳。注视得久了仿佛连眼睛都会被灼痛,所以人都下意识地闪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