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办门外?的走廊上鬼鬼祟祟站了三四个人,看到她回来纷纷遁回各自的工位去了。
梁芝欢走进去,只见人事经理捧着?一沓a4纸,面色惶恐地从?里?面的办公室走出来。经过她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她朝里?面那扇门走进去,潘柏雷气呼呼地叉着?腰站在落地窗前。
“有什么问题不能平心静气地说?人事经理在公司也?是前辈了,让外?面的人听到你训他,他会?很没面子?。”
潘柏雷板着?脸盯着?她,忽然走过来把门用力甩上。
“我还没说要换助理,他就?抱一堆简历过来,做事这么糊涂不该训吗?”
梁芝欢顿时明白是她连累了人事经理,赶忙解释。
“他也?是按流程办事,我已经收到上海那边发来的邮件,所以……”
“所以不管我同不同意你也?要走?”
“”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那么多,你不是不知道我压力多大。你说走就?走,有没有想过我?”
潘柏雷抬高了声音,整张脸涨得通红。
梁芝欢拼命咬紧牙关,脸上写满歉疚,却没办法说出能够安慰到他的话。
“我真是白认识了你!”
潘柏雷撂下这句话,拉开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最?后期限这一天?,天?气格外?地晴朗。比起以往,蓝天?白云更加泾渭分明。蓝得通透,白得明亮。
这也?是六月的最?后一个礼拜四。梁芝荣的学校已经开始放假,过几天?就?回上海。梁芝欢整理了一些东西,让他这个周六来拿。
潘柏雷仍旧板着一张脸,表明他不同意的态度。
sandy则依依不舍地问她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走。
唯独她最?期盼的那个人,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就?算出差在外?,如果真想留她,没可能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梁芝欢凄然地发现,她迟迟没有签同意书就是在等他说一句“可不可以不要走”。但没想到,这个等待只是一个让她心灰意冷的过程罢了。
她在那扇落地玻璃窗前静静地站了很久。久到,想挪动的时候才发觉两脚已经麻木。
梁芝欢从?没试过这种被遗忘的感觉,能狠狠地攫住人的心,让人孤独、彷徨,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当?明朗的阳光逐渐褪去,傍晚的霞光徐徐染上边际,她觉得,一切都应该画上句号了
这天?晚上,梁芝欢失眠了。
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无数次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索性开了壁灯,盯着?天?花板发呆。或许,这样反而能慢慢熬睡着
枕边的手机忽然发出消息提醒音,梁芝欢拿过来随便扫了一眼,忽然目光定住。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这条消息来自那个早已将她彻底遗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