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誉这麽说着,脸上的表情隐有绷不住的趋势。
她放下了书,在盆中净手,擦乾,准备躺回去。
戴珺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你在让我带话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结果,所以你在等。你利用了我,对麽?」
顾衍誉一僵,她背对着他,没有动。
可是她又奇异地松了一口气。
是该这样的。
她等的不止这个消息,还有戴珺的这句话。
她没有办法毫不愧疚地从他这里接收善意,那当然都是很好的,可是她不敢要。
她不希望戴珺因为同情也好,因为别的什麽也好,大方地给出接纳和理解,最後发现这一切不符合他的想像。
那是她命运的沉疴,不会因为见到几次蝴蝶飞舞而被治愈。
顾衍誉什麽也没有说。过了好一会儿,她的肩膀再次放松下来。
陈御史死了。
戴珺知道了她是什麽样的人。
很好,一切就该是这个样子。
可是为什麽……
会难过呢?
「你是不是今天一直在心里想,我就该问出这一句?」
他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顾衍誉眼中瞬间复杂起来,她慢慢转身。
戴珺拉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後他在顾衍誉身边蹲下,所以看起来这是个顾衍誉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眼中的怜惜和温柔都太清楚了,半分没有幽怨指责,顾衍誉扭开了脸,不愿跟他对视,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看着我,誉儿。」
顾衍誉的身体一僵。
在这样的沉默里,时间似乎学不会流逝,每一个瞬间都被拉得很长。
半晌,她面无表情转回来:「你想说的不是这个会是什麽呢?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他直直看着顾衍誉,他说「是」。
然後顾衍誉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话:「你疯了麽?你是想说他本来就该死,告发他的几条大罪足够判他一个斩刑,所以我逼他一步也没差?还是想说,他有意诬告,想通了畏罪自尽也有可能?」
她轻轻一哂:「我算什麽东西,能对大庆律法越俎代庖。」
戴珺眼里的理解太分明,顾衍誉越发难受起来,她的眼眶发红,字字清晰:「你听清楚,我报的就是私仇。我恨他的出卖,恨他是只喂不饱的白眼狼。他该庆幸他先一步被困在诏狱中,自尽便是解脱,否则我会给他残酷百倍的报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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