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皮肤薄韧的大手扶住门框,梁惊水蓦地退后,从罅隙与商宗四目相对。
商宗抱她出来,嗓音侵袭她耳廓,“跑什么?”
梁惊水上班时很少化妆,眼下的熬夜痕迹明显,脸红也明显。
狄鹤望着她,女孩腮边盈血,游走到耳垂,那一抹羞意让他想都不敢多想。
即便梦里,无数次看到那双骨细肉嫩的手卧在他颈上,他颤颤地摸向她的大腿,皮环束进糯白的肉里。
他问她那是什么,她用耍娇绵软的声音说,那是恨,你摸到它,就算是爱我了。
起因只是有次白天送花时,瞥见她裙下的一处微微凸起。
大多数人可能不会留意,可他喜欢她,想要她,想得齿关咯咯作响。
分不清晚上做的是春梦还是噩梦,她吐着稠红的蛇信子,将水银一点点渡进他腔肉里。醒来时冷汗淋漓,唇际却是止不住上扬的,带着几分荒唐的快意。
狄鹤一直认为,她是个坏女人。
看到坏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抱进怀里,在暖气充足的过道,他的心是凉的,是蛇体的温度。失意蛮横地落至心口,在这个春天萎靡干涩。
这次触碰,烧穿了一年积累的隔阂。
梁惊水现在是广海云链的职员,不是任何达官显贵的情儿,她何等心思缜密,从商宗的怀里溜出去,三言两语将他哄得开开心心。
“商先生,没想到有缘在大陆相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她大方地伸出手,“我是梁惊水,数据分析师,日常主要通过数据挖掘和分析,帮助团队找到问题根源,提供优化方案。”
商宗嘴角一勾,握上:“我是你上司。”
“幸会……”
梁惊水抽手时带了点力,皮笑肉不笑地揉着腕心:“都这么晚了,你刚才说总裁找我,他人呢?”
偶尔会觉得,和他相处时的踏实和满足,是一种危险讯息。
她爱的只是财团出身的商宗,还不是这个人。
商宗的笑意藏在眸底,洞悉一切。他倚在走廊上,场内博弈的胜利者只剩下他,另一个早就拎着夜宵灰溜溜跑了。
他说:“怕了你,叫司机把车开走了。”
她来公司之前就有所耳闻,总裁孤寡了大半辈子,公司内部交际圈只有董事会,很少与底下的员工来往。有人传他不喜欢女人,但过去曾和一位女名人有过恋情。那段关系因三角恋告终,他甚至为此与兄弟闹僵,自请从家谱除名。如今,他的资源版图远超原家族。
总裁拒绝一切红颜的邀请——他的资产具体数目始终成谜,因为早年创业代价不易,他忌惮财产通过婚姻被转移,宁愿去赌场销金,也不愿冒感情风险。
这种人会怕她一个小小职员?
梁惊水蹙起眉,一阵好笑。回忆起刚刚模糊看到的面孔,如果那是总裁,人到中年,身段依旧板正潇洒,她竟真觉得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