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不知道。总之不会比我大!”
月和道:“我已经好几千岁了。”
周不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你看着这般年轻……”
说出这话后,月和有一瞬间的后悔,她怎么会这么说?几千岁,她又不是老妖精。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周不言不开心了,赌气道:“你说自己不喜欢吃糖,又怎么知道隔壁街上有好吃的糖!”
闻之月和有些无措,这该怎么解释。她也没吃过,只是路过时看一小孩在路边十分馋的模样,顺手拿了两个铜板买了几颗糖给他。
看小孩把糖塞进嘴中幸福的表情应该是很好吃的,所以这才想带着周不言来。
没听见月和的回答,周不言生气是要掰开月和的手,只是他掰不动,月和却停下脚步,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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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言有些尴尬,欲盖弥彰的把自己的手缩进袖子中,说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的话?”
他紧紧的盯着月和,想她要说出什么来。不肯放过她脸上的一丝一毫。
月和很平静的说:“好不好吃,你去吃了不就知道了。就在前面了。”
顺着月和的手指看去,一位老人家在街边的小店铺中乐呵呵的卖着糖果。
月和松开周不言的手就走了过去,而周不言站在原地,看着因为月和拉他在衣袖上留下的折痕出神。
等周不言察觉到久违的寒气时,他肩头已经堆起一层薄薄的雪花。而一个色泽晶莹的糖葫芦突然递到自己眼前。
周不言抬头,糖葫芦被一只皙白的手拿住,月和道:“吃吧,很甜。”
他接过糖葫芦还没下口咬,月和就自己吃起了左手上的那串了。似乎是真的好吃,她嚼糖葫芦时还眯起了眼睛,嘴边有笑容,还带着糖渍。
恍惚间,周不言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一身朴素的道袍,身边的国师拉着他的手从大街中穿插而过。
街边卖糖葫芦的小摊吸引了他的注意,只是还未看上几眼,国师就道:“小公子,你不能吃这些。”
小周不言道:“我为何不能吃?”
国师神色淡淡:“你身体不好,那东西太甜了,不适合你。”
小周不言至今也不知道甜是什么味道,他从未吃过糖,每天喝的只是苦掉牙的药。
“甜?国师,我看书上说糖就是甜的,甜是什么味道?”小周不言神色懵懂的问。
国师沉默了一会才说:“甜不是什么好滋味,会让人迷失自我。公子不必知晓。”
经此多年,周不言都以为糖不好吃,也不敢吃。怕真的像国师说的那样,迷失自我。
等再大了一些,木家的人悄悄来到国师修炼的道观中看周不言,还去求了天子,周不言才从道观中回到了木府。只因他的母亲是木府的小姐,已经过世的木府老爷是他的舅舅。
舅舅说:“不言,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周不言未曾去过大周皇宫,也只是在天子祭天时远远的看过一眼他,那位名义上是的父亲。在十七岁生辰那天,周不言去寻国师,毕竟教导了他多年,合该拜见。
在那里,周不言第一次见到大周天子,天子看他的眼神复杂又冷漠,只是说了句:“长这么大了。”
天子和周不言无话可说,页不知道今天就是这个从未见过儿子的生辰。在他想离去之际,国师道:“陛下多年不见公子了,不如趁今天好好一起吃顿饭如何?”
当事的两人,天子虽不愿,却也不会不给国师面子。而周不言很别扭,既想看看他,又想问为何抛弃自己这么多年。
三人坐在饭桌上,在天子有心想和周不言缓解关系时,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茭白。这是天子最爱之物,可周不言却吃不得。周不言不曾吃一口茭白,甚至还放下了筷子,说自己吃饱了。
天子脸色难看,还是国师解释了原因,天子才尴尬的放下了筷子,也不多留了,直接回了皇宫。竟是一句话也再未和周不言说。
十七岁到现在十九岁,再不曾见过天子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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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言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确实是甜,和他之前想的味道都不一样。只是里面是山楂不甜,周不言被酸脸颊直抽搐,月和哈哈笑了起来,道:“被骗了吧!我专门要的最酸的!哈哈哈!”
原本想把山楂吐出去的周不言,硬生生的把它咽了回去,表情真挚道:“不酸,甜的很。”
月和根本不信他的话,也不吃酸溜溜的糖葫芦,拿过其他包好的糖,美滋滋的塞了一颗到嘴里。不等嚼碎,一只手也伸到他面前。
周不言道:“我的呢?”
月和没好气的塞了一包给他,说:“早买了!这包是你的!”
周不言这才满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