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男人语气沉了沉。
陈清一哆嗦,反手在他手背讨好般揉弄,“给你叫年轻了还不行?”
“第一次听,挺新鲜。”
“不信,你刚毕业,难不成别人就叫你蒋先生了?”
还真没人这麽称呼过他,‘蒋先生’前,是‘蒋公子’,在部队不论家世,叫哥的叫哥,其馀的按职务叫。
蒋璟言不与她计较,换了只手继续揉。
陈清昏昏沉沉,胡言乱语,“以後你的孩子,就是小蒋。”
“不能是小陈吗?”
“跟我姓?”
“嗯。”
听他不像玩笑的语气,陈清扭头,眼神难以置信,“蒋夫人会骂死我的。”
“我说了算。”蒋璟言搂她进怀里,一边揉腰,一边望着窗外的月色。
陈清五脏六腑拧得透不过气,陈家相当于家破人亡,唯一的亲戚也举家搬迁,不愿惹上关系,全省除了她,没有血脉,蒋璟言是要用蒋家的荣耀,为陈家延续。
他竟连这个都考虑了…
陈清向後靠,男人钢铁一样的胸膛几乎将所有力量倾注给了她,抚慰她虚无缥缈的前半生。
……
第二天上午,蒋璟言没去华盛,市局通知他去配合南红手镯的案子。
那晚他做出出省的假象,专案组白白浪费了时间,去查航班,查记录,心里有怨气,转过头折腾他。
恰好,他需要盯着李向力的拘捕令,跑一趟没什麽的。
车子快要抵达市局,连卓打来电话。
“蒋先生,市里不对劲。”
蒋璟言眉头蹙起,“怎麽了?”
“无恨村来消息,李向力老婆今早移交,按照您的吩咐,应该是市局接管,可人送进了省厅,万丽虹由专人看管,暂时没出岔子,还有一点。”连卓平复呼吸,艰难开口,“拘捕令签发,可对象不是李向力,是蒋老。”
“谁签发的。”
“我还没看到,咱们的计划确实在推进,但上面接的不是您的举报,是另一人的举报。”
蒋璟言一咯噔,想到临出门时,陈清站在二楼朝他一遍遍挥手,说好不送了,又追到大门外,嘱咐他按时喝药。
他当时察觉了,捏着她脸蛋儿审视,可她只说,是因为昨夜听到他断断续续咳嗽。
蒋璟言指骨攥得咯咯响,额头青筋暴起,心口撕裂般。
他让司机改道去省厅,四十分钟後,连卓同时赶到,追上他,“调查组出面,去蒋宅了。”
男人步伐生风,面孔泛着青,明显是怒了。
连卓大气不敢喘,尽力安抚,“大亮在御府守着,陈小姐那儿安然无恙。”
蒋璟言一路不理会衆人的问候,瞥见蒋仲易的秘书,径直朝他身後的会议室闯。
“蒋先生!您不能——”
蒋璟言一把推开门,两位领导端坐在会议桌旁,包括蒋夫人。
他眉目一沉,森寒的语气,“谁做的。”
蒋夫人皱眉,“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男人向前迈了一步,气势摄人,“我还有更荒唐的,您和外人联手,逼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