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再等等。”章韵挎上皮包,朝外走,“但时不我待。”
……
严柏青仰靠在後排闭目养神,老钱瞟一眼後视镜,轻声提醒,“章小姐追来了。”
男人没回话。
紧接着,手机在裤兜震动,他深吸气,摁了接听,“什麽事。”
“柏青,我父亲那里我去劝,你不要着急,皇嘉国际不会出事。”
严柏青显然是意料之外,眉骨一跳,“章小姐,刚才我说得很清楚了。”
“我明白。”章韵声音透露着冷静,不喜不怒,“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谈交易的。”
他静默了半分钟,嗓音缓而平和,“你实在不必因为我和你父亲争执。”
“你说的不错,当初是章家自己选的路,今日也一样。”
老钱听了半晌,看到严柏青挂断电话後询问,“要停车吗?”
“不用。”他收了手机,慵懒恣意撑着车窗,“直接去机场。”
老钱看着後视镜里那辆车拐下高架,他忍了又忍,终是壮着胆子开口,“陈小姐那儿您不用担心,市里事情这麽多,您何必跑过去呢?”
“清儿第一次独自出远门,无恨村偏远,村民大多粗犷低俗,我抽空去陪她几天,跟当地人打个招呼。”
“要我说,章小姐比陈小姐适合当您未来太太。”老钱干脆直言,“有这麽个岳父和孟老联手,章小姐又识趣儿,在商场也有手段,您二位日後一定顺风顺水。”
严柏青拇指食指支着侧脸,轮廓在午後暖阳中虚了层金光,对老钱的话置若罔闻。
良久,他捉住吹进来的飘叶,“适合不代表喜欢。”
下午四点,公益演出乐队结束第一天的试演。
陈清肩膀一左一右挂了两个琴盒,和袁卉一起进电梯。
本来校方在村里借了两个院子,供师生吃住,不知怎的,临时换了住处,统一换在镇上的酒店里。
因此,每日演出的时间也缩短了一小时。
“晚饭我不吃了。”陈清把袁卉送到隔壁房间,“你不用等我。”
“裴公子跟学校打过招呼了,我的三餐不跟着乐队,他单独给我订了,也有你一份儿。”
她摇头,“我没胃口。”
袁卉觉得奇怪,“你体检之後脸色就不好,只吃了水果,不会低血糖吧?”
“没事,就是水土不服。”陈清安抚好她,出门,去自己房间。
推开门,窗边的单人沙发坐着一个人。
陈清呼吸在这瞬间停止。
严柏青交叠双腿,膝上放着她的检查报告,一双眸子盛满柔情和宠溺,“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