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父亲在省里殚精竭虑,为了什麽?你还顾着儿女情长!”
蒋璟言接过保姆手中的大衣,淡然经过沙发区,没回复蒋夫人的话。
郑塬夹在这对母子中间,尴尬得眼睛不知该看哪儿,匆匆告辞。
“璟言!”他追到庭院,抢在前面上了车,“捎我一段儿。”
“郑副主任的座驾呢?”
“我打车来的。你上来,我问你个事儿。”
车子驶向市区,郑塬正色,“你要见黄浩,是不是想套他的话?”
蒋璟言面孔一沉。
“别发火儿。”郑塬指着他,“那黄浩到底是在洲南犯的事,我逮的,范检跟我提起,有问题?”
“他手里出事的那条供应链,是孟鸿文送给严柏青的。”
“你有证据吗?”
“有。”蒋璟言一本正经,“黄浩的供词。”
郑塬一愣,“人证呢?”
“黄浩。”
他彻底无语了,“你是不是太久没回归老本行,脑袋空了?”
蒋璟言拂开他手,掸了掸西裤,“严柏青那个司机在无恨村买凶绑架,竟还是毫发无伤出入自由,仅是需要配合时才会去市局录口供。”
郑塬没说话。
蒋璟言不满拧眉,继续提醒,“我见黄浩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郑塬恍然,“懂了,调虎离山。一个司机那麽大胆,是得好好审,隔三差五地审,市局的同志敬业,会给你争取出时间的。”
“还有章家——”
话还没说完,蒋璟言手机震动。
他接起,连卓在那头汇报,“章部长有行动了,从皇嘉国际带走了两个人。”
“继续盯着。”
“码头上也有动静,似乎还是章家,线人来报,今晚运货的名单多了一名维修工。”
蒋璟言嗓音沉凉,发号施令,“盯好了,有可能是李向力。”
他挂断电话,思索了几秒钟,“钱庄加派一成人手。孟鸿文大概率要逃,他得确认资産安全转移,到时顺藤摸瓜,扣下主要账户。”
郑塬嗯一声,拍他肩,“华盛总经理有什麽了不起?不做就不做了,你蒋先生‘刀刀向内镇乾坤’的名号还流传着呢,不如调回我那儿干吧!”
“不去,准备休息了。”
“准备老婆孩子热炕头?”郑塬想到蒋夫人说的话,窥伺他表情,“我觉得,你把陈清藏起来,不如放身边安全。你一藏,严柏青一追,陈清一躲,保不齐出什麽事儿呢。”
蒋璟言半眯着眼,目光探究,“梁晶那儿不顺利,对不对?”
郑塬一噎,打哈哈,“没有,没有…”
“你们要让陈清做卧底,对不对?”
他後脑勺冒冷气,瞟一旁眉宇阴鸷的男人,“也不能说是卧底…”
蒋璟言後仰,大开大合的坐姿,盛气凌人的,“我又没娶她,这项任务,她有什麽资格参与?”
“那她…”
郑塬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堵在喉咙口。
蒋璟言捏着手机,注视屏幕上唐家老宅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