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迟迟没作声,扶着门让她进屋。
擦肩而过之际,他嗓音喑哑,“不用怕,孟鸿文伤害不到你,也伤不到我。清儿,除了你,没人伤得了我。”
陈清心脏一咯噔,不动声色上楼,回房间,进浴室,反锁门,拧开水龙头。
直到这时,她才敢大口呼吸,捂着胸脯蹲下平复。
依严柏青对她提出回洲南的态度来看,那儿便是孟鸿文的藏身之处。昨晚他贸然闯入,加上刚刚他一时松懈说出的话,足以表明孟鸿文的所有违法违纪行为,已和他彻底划清界限。
陈清抱着脑袋,思绪一团乱。
倘若严柏青撇清了一切罪责,此次回去,她逃不出严家了。
……
下午两点,雨停了。
严柏青安排人将严苇岚护送到机场,三点十分,车队驶出中安府。
“睡会儿吧。”他握住陈清的胳膊,用力一拽,“路程远,你吃不消。”
陈清不受控倒在他腿上,“为什麽要开车回去?”
“为了让孟鸿文猜不透我们的路线。”
她挣扎不出男人桎梏,认命枕着他大腿骨,“你不是说,不用怕他吗。”
“不怕不代表不防。”严柏青抚摸她发顶,柔软蓬松,“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陈清摸不到头脑。
“婚礼,是孕期进行,还是生完再举办?”
她呼吸一窒,“我没打算…”
严柏青态度并不尖锐,反而宠溺纵容,“无妨,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陈清没敢接茬儿,闭眼假睡。
司机开得稳,她迷迷瞪瞪陷入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严柏青的手机再次震动。
“又出事了严先生!”依旧是邵总,语气比上次还焦急,“三家投资方临时反悔撤资,我问过了,是关家大小姐关之瑾搞的事儿!”
他视线向下,陈清嘴唇被挤压撅起,发出轻微的鼾声。
“关家?”严柏青压低音量,听着愈发阴冷。
“我现在就在贤轩茶楼,她和投资方在这儿见面,严先生,我充其量拦住那几个老狐狸,关家得您出面才行了。”
他降下车窗,漏出半掌宽的缝隙。
陈清动了动,脑袋埋得更深。
严柏青扯过毛毯,盖过她头顶,转头对着手机命令,“我知道关家的目的,你代我传话,唐家萧公子在外有事瞒她,具体的,等我回去亲自告诉她。”
电话那头好半晌没动静。
他蹙眉催促,“邵总?”
戏班子的唱腔传出听筒,伴随着鼓点声,一道男音沉稳有力,“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