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深呼吸,隔着门停留片刻,也向隔壁走去。
如蒋璟言所料,于副董仗着华盛集团妄图压制关之瑾,还带了人来。
“关小姐,你这就不对了。”于副董盛气凌人占据沙发,“无论什麽事讲究一个先来後到,做生意更是要井水不犯河水,关家不会连这个道理都没教你吧?”
关之瑾一身西服正装,双手抄兜,精干又傲然,“原来于副董是为了华盛出面?似乎是有误会,我无意掺合华盛。”
“无意?项目资方撤资,隔三差五挖黑账,你敢说不是你从中作梗!”
她恍然,“这就奇怪了,我原话是说,和严柏青有关的所有项目,我关家参与竞争,大家重新站队,我来弥补损失,怎麽会惊动您呢?”
“原来你安的是这份心…”于副董脸上一阵抽搐,“我告诉你,严先生背後的角色你没本事较量,最好就此罢手。”
他的座位背朝包厢门,因此没看到门外的男人。
关之瑾瞥见男人身影时面容闪过一丝错愕,“蒋先生?”
“蒋先生也管不了!”于副董没意识到任何不对,侃侃而谈,“别说他现在生死不明,即便是他在,同样没那个本事。”
蒋璟言跨过门槛,腔调懒怠,“是吗?”
在座的衆人亲眼看着于副董表情渐渐凝固,崩塌,“你——”
“我能不能将严柏青和他身後之人如何,暂且不谈。”蒋璟言负手而立,“于副董内外勾结泄露集团机密,滥用职权,收受钱财,我应该管得着。”
于副董拍桌,“你血口喷人!”
男人一言不发注视他,眼底浓郁的戾气压制,压制得他越来越心虚。
“你没有证据…”于副董指着面前二人强行挽尊,“是你们设局诈我!蒋璟言,你可是华盛的人,联合外人坑我!”
蒋璟言轻擡眉。
下一秒,于副董手机乍响,助理火急火燎催他回集团总部,他接听两三分钟,拔腿就跑。
“于副董。”蒋璟言叫住他,云淡风轻的口吻,“你知道我的底线,不要白费力气。”
他声音极低,语气恶狠狠,“我不信你能斗得过那两个。”
蒋璟言要笑不笑的,“是吗。”
于副董顿了几秒,疯了似地跑下楼,一边跑一边打电话。
可孟鸿文私宅的座机打不通,严柏青占线,听筒里的提示音让他脸色越来越灰白。
这会儿,严柏青焦头烂额,没空搭理。
下午送严苇岚去机场的保镖统统没有回音,很不对劲…
傍晚时分,路上雨势渐大。
车队在一座私人酒庄外停下,严柏青撑着大伞牵陈清下车,“今晚在这儿歇息。”
陈清看了眼主干道的路标,“我们离开中安府四个小时了,怎麽还在附近?”
严柏青没吭声,搂着她肩膀只顾走。
“严先生?”陈清纳闷,又慌张,“严柏青!”
男人在屋檐处停下,收了伞。
四目相对,雷电闪烁。
严柏青步步紧逼,“你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