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站在黑暗中,微低着头,气势缓慢向战场一方转变。
至少沈白第一次感到了?货真价实的压迫感。
但这又怎么样?
沈白又缩了?缩,打定注意气死这个男人,就是不开口。
他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水,没有对准,自己被自己呛了?一下,小声咳嗽。
小孩不由得颤抖起来?,唇被咬住,热水洒出一点,落到他尚且脆弱的皮肤的。
修平静地看了?眼?小孩被烫红的手?,一点安慰人的意思都没有。
他现在心中只有禁不住弥漫的怒火,只要沈白不开口,这团火焰能够烧到冰原之上。
灼热的冰层之下,那团火焰随着沉默的时间层层爆裂,将周围的水烧的滚烫。
片刻后,修简直要被一声不吭的沈白气笑了?。
“你知道。”军团长两边的唇角向他提起,似笑非笑地下了?结论。
紧接着语气骤转直下,带着讽刺与苛刻:“心软了??”
倘若第三个人在现场,必然听不懂他们俩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沈白清楚修问的是什?么,修也清楚沈白不回答的意思是什?么。
你瞧,明明是问句,这人却能说出肯定句的语气,让人怒火丛生。
沈白:“……”
他极快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捧着小杯子,小心地吹了?吹热气。
他打定注意,今天一句话都不说!
无论如何,混战已?经开始了?,他错过了?选拔,必然不会再和军团产生一点联系,最后一次对抗这个男人的机会,沈白一定会把握住。
虽然这种无声的抗议看起来?十分无能,但沈白所?做出的“抵抗”大多如此。
随后,一口都没来?记得喝上的热水便被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拿走了?。
那只手?不强硬却轻松地夺走了?他的水杯放到地上,随后熟练掐住他的脸蛋。
沈白:“……”
沈白盯着那张距离自己不到半个手?掌距离的脸,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你自己已?经认定我知道是谁陷害我了?,你还用?问我?”
修冷冷地注视着沈白,丝毫没有人为自己哪里?说错了?:“所?以,你承认你心软了?。”
因?为心软,所?以不想追究陷害自己的人,因?为害怕,不想把事情?闹大。
——宁肯放弃进入军团的机会。
沈白快要被气死了?。
“你到底听不听人说话。”小孩沮丧地垂着眼?,声音却死活降不下来?。
他咬着牙说:“好,我就是心软就是怯弱,可以了?吗?”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修沉默了?一会。
众所?周知,和家长、大人吵架时,“可以了?吗”这个用?词,往往能使小架升级为大架,大架升级为打架。
刚刚“诞生”不到五个月的沈白当然不明白。
但他马上就明白了?。
修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