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有无数能够选择的孩子?,军团中的其?他人也是。
一瞬息,沈白的心冷却冻结,坚硬无比。
身体?细微颤抖,沈白?晃了晃脑袋,让发丝挡住自己的表情。
不要再?这样了。沈白?慢慢安慰自?己。
不要再?如此轻易地相信人,沈白?已经只有沈白?自?己了。
军团仿佛酒馆里?的父子?,仿佛酒馆里?的雇佣兵。
对于沈白?来说,他只是从一个酒馆走向了另一个“酒馆”。
在“酒馆”,亦或在军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沈白?的胸口起起伏伏,最终平稳下来。
“宝宝,雪境没有不会喝酒的孩子?。”
身后的男人似乎很苦恼,声音沙哑,宛如毒蛇腹部擦过?砂砾的捕猎宣告,危机顺着脊背攀爬。
沈白?的背部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偌大的恐惧从骨髓析出,弥漫在血管中。
好,他都这么这么难过?了,还要吓他。沈白?扯了扯唇角,心?中的怒火燎原而起。
他咬着牙,一点一点扭过?头,避开凑到唇边的酒杯,余光冷漠地注视着旁观的修。
长?发?男人仿佛观察小动物般,挑眉着向他,黑瞳中流露出带着恶意的趣味,没有一丝要帮忙的意思。
沈白?看了他半晌,对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略显狰狞的微笑。
修微微一怔,似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身体?前倾。
“啪”的一声。
酒杯被放下,沈白?下意识侧过?头,冷淡地看着身后的男人。
男人顶着沈白?冷到冻人的视线,无奈地捏住他的脸蛋,“宝宝,你现在怎么又有点像我们的孩子?了。”
无尽雪境(七)
幕布上?灯光明明灭灭,观察室中却只余下两个脸色冷漠的男人。
端着酒杯的副官晃了晃手?腕,余光瞥向被刻意调远的屏幕。
半杯实在没给小孩灌下去的酒液被男人随手?倒入自己的酒杯,琥珀色与清澈的透明相撞,两颗冰块落入其中。
他扬起脖颈,滚动的喉结映出一个凸起的影子,一点?酒液顺着硬朗线条流下。
副官放下酒杯,疲惫而痛苦地叹了口气,缓慢弯下腰,仿佛在抵御某种如?山倒来的痛苦。
他低声道:“修,你感觉到了吗?那些触动,那些想与他接触的冲动。”
“他真的好像我们的孩子。”他紧紧闭着眼睛,喉咙发?紧。
“……”修的表情藏在黑暗的帷幕中,放在双腿上?的双手?交握,十指略显苍白,骨架突出。
他握的是剑,手?掌并?不薄,尽管纤长却冰冷的如?同浸入寒冰之中的玉髓。
半晌,那双手?动了动,放到自己酒杯旁。
酒杯晃动着化了一半的冰球,厚玻璃底下压着一沓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