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卿叫来韵深绣坊的管事,将南臻的画拿了出来。
南臻见了一愣,对苏竹卿道:“美人哥哥不是答应了铭安不给别人看,也不跟别人说的吗?”
苏竹卿听了狡黠一笑,理直气壮道:“我什麽时候答应的?殿下可不要乱说。”
南臻仔细一回想,苏竹卿还真没有答应。
南臻一时失笑,随即道:“行,美人哥哥想怎麽样都行。”
苏竹卿得意地挑了挑眉,便开始和管事讨论怎麽样的设计,怎麽样的绣法能把这花的特点和美极大地展现出来。
管事看这花,只觉得可惜,道:“苏公子,我跟您实话实说了,您要的效果我们秀坊姑娘的本事还远远不够,但是整个京州城现在也没人有这个本事了。”
苏竹卿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即又问道:“你说现在没有,意思是说,以前是有的?”
“是啊。”管事说到此处,更是叹惋,道:“以前是有的,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就算是以苏公子的本事,想来也不能短时间找到她了。”
苏竹卿还是不死心,问道:“可否告诉我你说的是那位?”
“昌乐巷的卢绣娘啊。”管事道:“想必苏公子也是听说过的。”
苏竹卿:“……”
就是他安排的,他能不知道?
一个时辰以後,闻笛带了卢绣娘过来,谁知道卢绣娘和韵深管事两人是许久不见的好姐妹。
为了保证卢绣娘不被苏可柔报复,苏竹卿提醒过卢绣娘最好不要与外界联系,没想到卢绣娘做的这麽到位,连好姐妹都没有联系。
衣裳弄妥的时候,皇家围猎的那天也来了。
地点是皇家围场,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开阔的很,各类飞禽走兽,倒是给豆蔻年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们开了眼。
到了地方,苏竹卿带着南臻下了马车,一下车便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有几个小公子哥们踢球玩闹,小姐们投壶踢毽子,乐的很。
“今天看来是比重阳宴时好玩。”苏竹卿对南臻道。
南臻微笑着点了点头,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花纹,眼神意味不明。
“娘亲,你看那两位哥哥的衣裳,真是好看的紧。”
“爹,那是什麽花啊,真漂亮。”
“我想在院里种那种花,就是似乎没见过那品种的……”
苏竹卿和南臻走过之处,周围人窃窃私语。
衣服衬人,人也衬衣服。
苏竹卿身材痩削,但是越是瘦越是显仙气,白玉冠,双鱼扣,金丝翻着花蕊,白绸上绣白色的花,最看心思和绣工,苏竹卿遥遥走来,让人看了惊艳,却又不似人间富贵花。
而南臻呢,高大结实,妥妥将同款花样的衣服穿出英气倜傥的模样来,哪位姑娘看了会不喜欢呢?
衆人眼中都是欣赏,只有寥寥几人神色复杂。
宸亲王仔仔细细看了那花纹,眼睛眯了眯。
他罕见的犹豫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抵住好奇的念头,迎上了苏竹卿,低声道:
“苏公子今天穿的比重阳宴上更出挑,不知道是要迷谁的眼?”
苏竹卿也不明白了,好好一个亲王,满围场的皇亲国戚不去搭话,偏偏跟他这个想要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