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臻的确非常担心苏竹卿的安危。
“皇叔处处和苏竹卿针锋相对,不过是怀疑我。”南臻道:“我一人来此,没有带任何兵器,皇叔有什麽想问的就问吧,我绝不撒谎。”
南臻说到这儿,顿了顿,道:“只是等南臻离开这里之後,还望皇叔不要为难苏竹卿。同样的,苏竹卿也绝不会妨碍皇叔任何行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井水不犯河水……”宸亲王摸了摸下巴,擡眼端详着南臻,道:“若是你的存在对本王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障碍呢?如何能井水不犯河水?”
“南臻对庆和王朝皇位绝无任何觊觎之心,皇叔放心。”南臻道。
“哦?”宸亲王仍是死死盯着南臻,不错漏对方任何一个异样神情:“若是你对皇位没有想法,为何还要装疯卖傻呢?”
“保命。”南臻淡漠道:“我娘是被皇帝杀死的,其他亲人也尽数被皇後害死。皇室最喜欢斩草除根了,这一点,皇叔不会不知道吧。”
宸亲王闻言脸色一变,眼神也冷了下来。
的确,皇室人都是自私的。
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在保护自己。
娶什麽身份的女人,让哪个女人生下孩子,哪个孩子可以利用牵制,利用完了当做废棋丢掉。
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的冷血,背後是无数个人一生的幸福。
“我想活着,就是这样。”南臻道。
南臻说着,也对上了宸亲王的眼神。
两人互相死死盯着,半晌,宸亲王才慢慢点了点头。
“你用苏竹卿发誓,永不染指庆和王朝的皇位。”宸亲王沉声道。
用了那麽多人,那麽长的时间,都没有从南臻身上查到一点异样。
也许,南臻臻的只是一个想要在吃人的皇室里保住性命的普通人。
“好。”南臻应了下来。
临走之前,宸亲王问了最後一个问题:
“你恨他吗?”
宸亲王没有说是谁,但是南臻却是明白宸亲王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当然。”南臻冷冷道:
“所以,我才要活到能亲眼看着他死去以後,才甘心。”
南臻语毕,便消失在了清晨的雾中。
屋内仍是原来的样子,似乎没有人来过一般。
今天宸亲王让沈晨去陪秦小姐了,南臻来过这件事,只有宸亲王一个人知道。
晨光熹微,终于驱散了浓浓雾气。
宸亲王回想着刚才岷州城寄来的信,心下有了主意。
南臻独自前来,的确算是有诚意。再加上刚才说的那番话,也和他调查出来的情况也相符。
姑且信他的吧,宸亲王想。
当务之急,还是要收拾收拾那个胆敢勾结外族的太子。
想到这儿,宸亲王嘲讽一笑:
“别人家的侄子也都这麽多歪心眼吗?还真让人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