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臻点了点头,将鸟食放进小瓷碗里。
“不过还有一事……”杜仲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几张信纸来,给南臻递了过去:“闻笛好像开始怀疑了。”
南臻放食的动作微滞,随後了然道:“我之前就在想,这麽个聪明的呆在苏竹卿身边,的确不大方便。”
南臻面色如常,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他慢慢地将鸟食喂完,随後擦了擦手,这才去看那信。
闻笛不知道的是,闻笛的哥哥早就已经是他们的人,闻笛所有寄给哥哥的信件,南臻都是知道的。
“一点香而已,倒是细心。”南臻看完,便将信纸烧了。
“无妨,好处理。”南臻垂着眸子,看着那火焰,喃喃道:
“不过,也得赶快了。”
庆和王朝三百二十五年,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打过大仗的盛世王朝,迎来了第一次退兵让池。
战报跑死了三匹马,终于在天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将信件传到了京州城。
万民震惊,百官同愁,皇帝气的第二天早朝直接砸了笔搁,骂道:
“陈家军怎麽能退!谁给他们胆子退的!”
文武百官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说话啊!平时叽叽喳喳的,怎麽到了正事上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皇帝怒骂道。
半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道:“啓禀陛下,老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加紧将粮草和士兵派往鄞州。”
“臣附议。”另一位臣子也站了出来,道:“雍明人突然夜袭,想必陈将军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时不察……”
“不察?”皇帝冷哼了一声,怒道:“巡视的人死了吗?岗哨都是摆设吗?为什麽要去驻扎鄞州,不就是为了防止雍明突然袭击吗!”
皇帝说着,指着信报上的数字,咬牙切齿:“五千士兵伤亡啊!敌方是派了多少人?夜袭能有多少人?能伤我五千士兵!”
皇帝越想越气,狠狠道:“于将军驻守鄞州城,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怎麽一到了陈将军……哎!”
皇帝盛怒之下,一时更不敢有人说话了。
太子和三皇子没有什麽表情,二皇子早就脸色铁青了。
这是走了什麽霉运了!
他按着陈太後说的,最近不动苏家,只活络各方关系,死盯着太子和三皇子。
结果没查出来对方有什麽动静,自己先後院着了火。
死的这五千士兵,可都是陈家军啊。这打输的仗,最後还不是要算在他的头上。
此时,有一臣子站了出来,道:“啓禀陛下,臣以为也许雍明就是看在陈将军刚来鄞州驻守,不熟悉鄞州地形,钻了防守的孔子,才得以偷袭成功的。既然如此,不如将于将军重新调回鄞州吧。”
此话一出,别人还没说话,二皇子首先一个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