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倩芝思及此处,眼睛里闪出一股狠戾,转身去了卧室。
秦府之前被烧了大半,孟倩芝临时的新卧房在秦府的一处较为偏的地方。
孟倩芝屏退了屋内打扫的丫鬟,关上了门。
她走到一幅画前,那画上是九条锦鲤。
孟倩芝按照一定顺序按了那几条锦鲤的眼睛,忽的,只听床後传来窸窸窣窣类似拉开抽屉的响声。
半晌,等响声停了,孟倩芝走到床边,掀开床里面的幕布。
只见那本应该是墙的位置却开了一个黑洞,仅容一人通过。
孟倩芝钻了进去,里面倒是开阔许多,幽暗的地道点着一排排的蜡烛。
走廊的尽头是几个牢笼,孟倩芝走到唯一关着人的那一个,停住了步子。
“你的蛊虫还活着吗?”孟倩芝问道。
铁笼里的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没有人样了。
不知道他已经有多少天没有洗浴过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味道。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孟倩芝。
他伸出黑漆漆的手抓着栏杆,却是不言。
“我问你话呢!”孟倩芝怒道:“你想死吗!”
那人见孟倩芝发火,却是桀桀笑了两声,声音嘶哑的犹如鬼魅。
孟倩芝看对方这幅模样,终于失去了最後一丝耐心,拿起身後墙边挂着的弓箭,就要朝那人拉弓。
那人见状停止了笑声,对孟倩芝说了什麽。
可是那人声音太小,孟倩芝什麽都没有听清。
于是,孟倩芝放下了弓箭,朝那人走了几步。
忽的,那人突然呸了一声,朝孟倩芝狠狠吐了口痰。
“啊!”
孟倩芝气的浑身发抖,大吼了一声。
“你不是很有本事麽?自己去查啊。”那人冷冷道。
孟倩芝嘴唇颤了颤,红着眼睛叫了人过来。
“把他往死里打,打到他说为止。”孟倩芝道:“再去找人把秦瑶找来。”
仆从领了命,孟倩芝便顺着原路往回走。
不一会儿,暗道深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孟倩芝步子一顿,嘴角勾了起来。
沈泽桓最近很闲,太子和少给他安排事情做,官职又清闲。
人总是这样,时间一多,就总会想些有的没的。
也时不时的,会为某事某人伤心。
年少的欢喜都是难以放下的,沈泽桓就是这样。
他带着苏可柔去了很多朋友的宴会,一起谈过风月,一起读过诗书。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比从前和苏竹卿的少。
但是沈泽桓知道,他总是会从苏可柔的眉眼间看见苏竹卿的影子,总是在做某件事时愣神,想起他从前和苏竹卿一起做这件事的时候。
他忘不了苏竹卿,却也得不到他。
慢慢的,他养成了在傍晚时候喝酒的习惯,常去的是松泉楼,因为在那里可以正好听到不远处的琴坊的技师弹古琴。
恍惚之间,会觉得有几分像是苏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