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不善言辞的人才会说的俗套话,怪不得只混了一个五品。
乐郡王轻蔑地想着。
“正巧,在下最近得来一样宝物,想来最适合乐郡王了。”徐士安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镯子。
乐郡王倒是对宝物没有什麽兴趣,以郡王府的财力,一个小官认为的宝物,对乐郡王来说,可能完全不值一提。
乐郡王瞥了一眼那镯子,正想叫人来随便收下,却是愣住了。
那镯子,有点眼熟。
“给我看看。”乐郡王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道。
“是。”
徐士安拿着镯子走到乐郡王身边。
离得近了,乐郡王眯着眼睛仔细一看,确定就是自己之前送给苏可柔的那一个。
乐郡王当即就沉了脸,想着以苏可柔贪慕虚荣的性格,不是最喜欢这些华贵的东西吗?仔细收着还来不及,还能不小心把镯子丢了?
乐郡王思及此处,正要询问镯子来历,眼睛便被突然射过来的光线迷了眼睛。
“唔!”
乐郡王侧身一躲,只觉得腹中剧烈刺痛,等他看清时,那匕首已经没入皮肉。
“来人!快……”
乐郡王还未说完,脸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哈哈哈……”徐士安压住乐郡王,眼睛里闪着扭曲恶意的光。
“你不记得我了?正好,我还担心你会认出我呢!”
徐士安将刀子抽了出来,又狠狠地刺进另一处。
“你既然不记得我了,也就不记得晗儿了吧?”
乐郡王疼的想要尖叫,完全没听懂徐士安在说什麽。然而他刚想出声,徐士安就把他的嘴捂住了。
“呵,也对,晗儿只是你玩的衆多女人当中的一个而已。”徐士安低声怒道:“但是她却因为你死了!凭什麽!你还逍遥自在,凭什麽死的是她!”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徐士安刚进京州城,和于晗住在破旧小酒馆的後巷里。
那条巷子里住着很多户人家,来来往往的,只一天,大家都知道了,新来了一对模样俊俏的小夫妻。
徐士安对于晗说,等着任令下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到时候我就当官了,我们就可以过上舒服日子了。
就那麽七天而已,仅仅是那七天,徐士安的生活就完全崩溃了。
不知道是哪个想要巴结乐郡王的人,在知道了乐郡王喜欢有夫之妇以後,打算搜罗来五六个模样漂亮的妇女供乐郡王享乐。
大家大户的正妻惹不起,他们就把心思动到了平民上。而于晗的气质模样出挑的让人一见难忘,就被人掳了去,一失踪就是两天。
徐士安报了官,京州府尹也找上了乐郡王,而乐郡王却是给了所有人家一笔丰厚的报酬当作封口费。
徐士安不要钱,就想讨个公道,结果就是被京州府尹赶出了府衙。
这麽一闹,那条巷子所有的人都知道于晗被辱了清白,流言蜚语是一把无形的刀,不久之後,于晗就郁郁而终。
于晗去世的那一天,正是除夕。
从此之後,每当别人张灯结彩欢度春节的时候,徐士安都去京州城後面的土山上烧纸。
他後悔,後悔为什麽要在自己还未任职时就把于晗接到了京州城。
他也恨,恨为什麽乐郡王如此荒淫无道却没有一个人可以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