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到刘进喜关门後,又走近床边的声音,胤佑才缓缓开口问道:“都走了?”
“回爷,都走了。”刘进喜说:“都是瞧着几位将军们走出院子,奴才才回来的。”
“嗯……赶紧去把药给倒了,苦死了这玩意。”胤佑捂着腹部下寸,嫌弃地看着桌子上的苦药,那是一点都不想要再碰。
他这个本来就不是多严重的问题。
旁人看到是什麽样子的,也大多是他想要让别人瞧见的模样。
胤佑刚落地,暂住在本地的官员家中,官员家中正好有适龄的女儿,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宴请胤佑,说愿意把这个女儿送给胤佑做妾。
胤佑原本想着就是吃顿饭,然後收点钱。
毕竟一个地方的官员也不可能干净,水至清则无鱼,如果不是太过分,他收点孝敬的费用就当作没看见。
谁知道这官员脑子奇怪,孝敬的费用没有,还差点把这顿饭给摆成鸿门宴。
胤佑看着跪在厅堂中,根本看不清楚样貌的女子,吓得眼角微抽,严词拒绝。
“此番来这,是为了给百姓推广粮种,不是过来同你攀亲说姻,若是脑子拎不清,你那位置本阿哥自有新人选安排。”
胤佑烦躁地往外面走,一点都不想要继续在这里待着。
什麽晦气的东西。
而那些跟随他过来的将军背着他说什麽,胤佑又不傻,自然能够听到。
胤佑觉得这些都是麻烦,到时候回京指不定宝敏还要怎麽闹腾起来。
胤佑从好些日子之前,就有思考一个问题。
他和宝敏并不着急要孩子,可不代表长辈们不催促,尤其是他们长时间不生育,在重子嗣的皇家,自然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宝敏说不准要受到多少质疑。
胤佑这些年因为腿,对于外人的看法,也有些淡然。
若是外人对于不生育的看法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胤佑说不准也不会这麽着急给宝敏配备女医。
他给宝敏找女医,实际上也是为了给自己之後要演的一场戏做准备。
他得让自己受伤,造成子嗣有碍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宝敏的问题。
这样就能够阻止大量无关的人员被送到府上面来。
胤佑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多专一深情。
说到底,他觉得现在自己同宝敏的相处模式已经很舒服,无需再添加新的人员进入阿哥府。
至于子嗣,胤佑也没有那麽强的想法。
胤佑本来以为官员送女儿入府的这件事情就到这为止,尤其是他还让刘进喜去打听过这官员的女儿到底什麽来历。
知晓不过是爱妾生的孩子,觉得更加没有这个必要。
为了这麽个人,将府上面闹得不安宁,真是不行。
胤佑没有这个心思,耐不住根本管不住人。
他们下去教农民怎麽种土豆,那官家的女儿就蒙着脸站在一旁送糖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胤佑带下南方的侧福晋丶格格,硬是把胤佑给气笑了。
本来这是也没有什麽大问题,谁知那几个没有眼力见的将军还在旁边起哄,说他艳福不浅。
胤佑咬牙恨不得一人上去揍一拳。
谁知道这队伍里面有没有自己福晋的人,这话要是被福晋知道,自己这脸面是准备往什麽地方摆?
越是这样,胤佑先前还没有决定好的策略就被默默地往上提前。
他原本是想要等後年,等老八成亲了再说。
毕竟老八成亲完,他们要是还没动静,难免会在选秀上面给塞人进来。
只是胤佑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开始走,就被迫提前。
刘进喜看着伤口颇深,忍不住替主子疼一下,“爷若真是想要摆脱那位,何必要这样子残害自己的身子,直接同人明说就是。”
“明说?明说要是能解决问题,那姑娘就不会一直站在路边送汤水过来。”
胤佑想到自己那天特意到偏僻地方,制造被袭的假象,那女子竟然还想要跟上来,把他吓个半死。
硬是让刘进喜大喊大叫把离得远的将军给叫喊过来,扶着他回了府。
一回暂住的地方,就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也不让武将们讲这些事情声张出去。
“那您这戏都做了,怎麽还不让皇上知晓?这不是白做吗?”刘进喜从衣袖里面掏出真正的药,用来治疗到刀伤,揭开布条,伤口溃烂,随着呼吸颤动。
看得他一阵肉疼。
胤佑轻呵一声,“这是要是让皇阿玛知道,你以为就能这麽轻松敷衍过去?到时候怕是要送人过来硬查,前後每个正规的章程出来,你就等着被皇上起疑心吧。”
胤佑这事虽然早就有预谋,但收尾太过于粗糙,也是他太急躁,生怕那天没有注意,那个姑娘就被送到自己府上来。
光是想想,胤佑就已经头皮发麻。
干脆早点将行动提上来,休息几日,消了当地官员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