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绿茶跟她前世遇到的那些高段位「碧螺春」一对比,根本就不够看,眼神不到位,语气不到位,就连听到旁人的维护後都不知道掩饰一下嘴角的笑意,真当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她也太搞笑了吧?想给儿子买小男孩子会喜欢的衣服,难道不应该去问同龄的小朋友吗?一个二十几岁没结过婚的大男人懂什麽?」徐琪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脾气一向大大咧咧,见到这种事自然是看不下去,所以也没有压底音量,周围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有道理,男女同志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比较好。」
「难道真是小三?」
李春丹嘴角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下意识柔柔弱弱地看向何松寒,那样子就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何松寒刚想说什麽,就听见邓清晚指着之前那几个说话的人大声道:「她这麽可怜,让你们男人来陪着买衣服,你们愿不愿意啊?」
话音落下,好半响愣是没人接话,巴掌没扇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倒是知道疼了。
「再说了,我刚才都看见了,她哪里是来给她儿子买衣服的,分明是给她自己买的,那袋子里装的都是女装,还全是我未婚夫给的钱!一男一女单独出来逛街,举止亲密,你们要说这里面没问题,谁能信?」
何松寒和李春丹没想到她已经跟了他们那麽久,就连这个都知道,下意识地把手中提着的袋子往後藏了藏,这一动作无疑间接承认了邓清晚说的话。
「邓清晚你也别说我,这个男的是谁,我还没问你呢!」何松寒见邓清晚咄咄逼人,牙尖嘴利的,气得脸都红了,手指一转指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
大家顺着何松寒手指指向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在离邓清晚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那叫一个俊。
程方秋和徐琪琪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待看清那人的长相後顿时瞪大了眼睛。
「周应臣?」
「你小叔子?」
他怎麽会在这儿?还卷进这种奇葩大戏里面了?
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後就想穿过人群,往周应臣身旁靠过去,可人实在太多了,她们挤了半天,也才勉强挪动了一点点的距离,与此同时场中的争吵还在继续。
「关你什麽事,别想转移话题,这婚我是退定了。」
邓清晚神色冷淡,气势丝毫未减,但是眸中却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难过,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哪是这麽容易就舍弃的?
因为是邻居,又有两家长辈定下的婚约,她和何松寒从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直到九岁那年何家因为工作调任搬来了荣州,这才分开,但期间也没有断了联系。
时隔多年,她终於难得有机会能过来一趟,本以为是给双方的惊喜,却变成了惊吓。
有句话真没说错,时光荏苒,人是会变的。
信中再多情思,都变成了哄骗人的谎言,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天下了火车後,她满怀欣喜地找去何松寒的工作单位,却撞见他在角落里和李春丹互诉衷肠,拉拉扯扯的场景。
失望伤心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庆幸,要不是她来这一趟,她都不知道在何松寒心中,她邓清晚是父母强加在身上的枷锁,李春丹才是风花雪月的真爱。
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
她向来是个果决的人,所以就直接上前打断了两人,没想到他们却打死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说她多年不见,怎麽变成了个敏感多疑的泼妇。
邓清晚气极反笑,但也知道跟他们这种人多说无益,乾脆直接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去了何家,一门心思要退婚。
何父何母却在其中和稀泥,不管她怎麽说,都一口咬定其中有误会,说婚约不能退。
邓清晚这才明白变了的不只是何松寒,还有何家这一家子,他们一方面纵容何松寒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一方面又舍不得他们邓家如今的身份地位能为他们何家带来的好处。
可是凭什麽?她邓清晚受不了这样的委屈,也不该受这样的委屈!
於是她果断带着行李,住去了招待所,本想第二天就回京市,可无奈火车票火车票不好买,她只能被迫在荣州多待两天。
本来在回京市之前她都不想出门的,但是来都来了,她就想买点儿当地特产带回去,也顺便闲逛一圈,放松一下心情,谁知道居然遇到了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学长,简单聊了两句才知道他今天是出来办事的,办完了就随处逛一逛。
在招待所住的这两天,邓清晚没闲着,做了几道专业课题用来打发时间,其中有两道没能做出来,她一直记在心里,眼下正巧遇到了学长,她就抓着这个机会向他多请教了两句。
没想到却撞见了偷偷约会的何松寒和李春丹。
「怎麽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现在还是你的未婚夫!」何松寒咬紧了後槽牙,视线来来回回在邓清晚和周应臣身上扫视,「你还要不要脸,才来荣州几天?这就勾搭上野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