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金凤去地里给罗庆成送水回来,正好撞见兄妹俩走进院子。
罗阳往罗慧身後躲,但拎着的东西还是暴露了他的大手笔。他搪塞说给朋友买的,哪个朋友却报不上名。
金凤没捉住鬼祟的罗阳,转头问罗慧:「今天怎麽有空?」
「我请假了。」罗慧停好自行车,拎出车篮里的菜。
这车是雷明冬天离开时留给她的那辆,原本停在镇上的落客点。冬天过去後,落客点那些光秃秃的树抽出了叶子,罗慧也给车加了一把锁,用到现在也没被偷。
呜噜後知後觉地过来迎她。她像以往那样虚踢一脚,实则欢喜,等了几秒却未见另一只。
「那只被车撞死了。」金凤说。
罗慧心惊:「撞死了?什麽时候?」
「就前两天,在公路上,也不知被公狗缠去还是自己要去,我说怎麽天黑了也不见影呢,拿了手电去找,经过你江华叔家,清娟哎呀一声说估计被撞了,她和她老公开车回来时看到路边血污烂流的。」
罗慧全身僵住:「我回来时没看见。」
「皮骨毛发早被扔了,昨晚雨下得那麽大,什麽冲不乾净?」金凤自顾自念叨,「所以养狗怎麽算都吃亏,把人咬了要赔,过冬还怕被偷,生了狗崽子白送出去,狗娘养到几十斤重,不舍得卖就一分钱没有……」
「好了好了,妈,你少念叨。」罗阳放好东西出来,瞥了眼旁边的狗,「再瞎跑就用铁链把你吊起来。」
它似是听懂了,低吠一声,随即委屈地趴下。罗慧心酸难抑,气愤伤心的眼泪夺眶而出。
「哭什麽,畜生的命也是命,既然是命,都得天收。」罗阳虽也不爽,到底是气愤多过伤心。罗慧蹲下身,伸手去摸呜噜却又顿住,没把它们照顾好是她的过错,奶奶若泉下有知,定要责骂她的不称职。
罗阳想起清峰回来好几天,说是月底去工作单位报到,便往他家去。罗慧抹了下眼睛,站起身来。金凤接过她手里的菜:「你别怪我多嘴,清峰这孩子真是懂礼,你不在他还过来问候我和你爸,他进哪个局我忘了,好像是管田地还是管房子,反正是个好单位。」
罗慧嗯了声:「清峰哥每一步路都走得稳,再好的单位他也配得上。」
「这倒是,那你们……」
「我们?」
「我厚着脸皮问他,他说他一直忙得厉害,没时间找对象。」
罗慧意外母亲重新生出希望,但她的不接茬也让金凤明白了大半。两人忙活一阵,饭做好了,罗庆成和罗阳也前後脚回了家。罗阳和陈清峰保持着亲密的联系,早知他的心想事成,因而并不显得十分惊喜,罗庆成却有种儿子抱到了大腿的痛快:「和有出息的人来往才会进步,你适当巴结清峰总是没错的。」
罗阳心想我可不会像你巴结陈江华那样低声下气:「我和清峰是兄弟。」
「所以兄弟会帮你。」
「得了吧,他要是进了铁路局我还能指望指望。」罗阳自嘲,转而跟罗慧说,「清娟问你有没有空,有空去找她一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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