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国宴就由内务府承办,跟她没有关系了。
再後面几场小宴就简单了,玉录玳能得心应手应付。
回永寿宫的宫道上,司琴低声说道:“盛庶妃被带走後,奴婢看着荣贵人坐立难安的模样,真是觉得心寒。”
“若没有主子提拔,她没准得在钟粹宫里窝着当一辈子贵人呢!”
司琴难得伶牙俐齿,继续说道:“她倒好,直接在家宴上弄鬼。”
“若是让皇亲贵胄知道献舞的是皇上後宫的妃嫔,丢了皇家的脸面,第一个要被皇上迁怒问责的便是您了!”
“主子您还笑?”
“奴婢都要被气死了呢!”
玉录玳便耐心开解:“咱们不是已经将人拿下了吗?”
“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放心吧。”
“奴婢这不是气不过吗!”
“别气了,本宫只会给荣贵人这一次机会,以後啊,她的日子过成什麽模样都跟本宫没有关系了。”
“主子一早就该坚定决心的呢。”司琴嘟着嘴说道,“主子就是心太软了。”
主仆俩说着话便回了永寿宫。
正殿宫灯一一点燃,玉录玳净了手,喝了碗人参汤暖身,坐在主座上居高临下看着被孟青衣压跪在地上的盛沁蕊。
玉录玳没有直接问家宴之事,而是很肯定地说道:“珍答应与成答应之间的矛盾是你故意激化的吧。”
不等盛沁蕊回话,她又说道:“破坏家宴,抹黑皇室名声,这事本宫不能姑息。”
若不然以後有人有样学样,她光给人擦屁股就有的忙活了。
证据确凿的事情,玉录玳也懒得审,忙碌了这麽久,总算有个完满的结果,她如今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盛沁蕊麽,按着宫规处罚,加上年节故意犯事,再加个禁足就差不多了。
玉录玳思索了一番,正准备说话,就听见了梁九功唱喏的声音:“皇上驾到!”
康熙这个点不该回乾清宫休息了吗?来永寿宫做什麽?
想是这麽想,但玉录玳一点没有犹豫,动作流畅领着人去正殿门口迎接。
“起来吧,今儿的家宴很让朕惊喜,你辛苦了。”玄烨说完挥了挥手,梁九功便捧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对成色绝佳的碧玉手镯。
“这是云南总督呈上来的,朕看着与你极为相配。”
“多谢皇上赏赐。”玉录玳笑着收下。
玄烨在主座坐下,歪靠在座椅扶手上,看着跪地的盛沁蕊问道:“这不是家宴上献舞的伶人吗?犯了什麽事了?”
“皇上,嫔妾不是伶人!”盛沁蕊哭诉:“嫔妾舞跳得好,是被娘娘强拉过去献舞的!”
玉录玳:……脑子这麽好,口舌这麽伶俐,干嘛不用在正道上?
这种拙劣的话术,玉录玳都懒得辩解,可怎麽办呢?
万一康熙就信了呢?
帝王心海底针呢!
“皇上,献舞这块不是臣妾直接负责,为了家宴更精彩些,臣妾只提议改动了舞服,用了惠贵人家进献的新料子。”
“其馀的,臣妾并没有越俎代庖。”
“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嫔妾只是个小小庶妃,若无娘娘授意,嫔妾怎麽可能混入献舞的队伍中去?”
“嫔妾人微言轻,不敢与娘娘分辩,但嫔妾所言皆为事实,嫔妾忍着羞辱上台献艺,就是想着能面圣诉说冤屈。”
她恨恨瞪着玉录玳:“只可恨娘娘一直防备着嫔妾,嫔妾刚要有所动作,她便熄了宫灯,燃放烟花。”
“可怜嫔妾便是想喊,也盖不过烟花的炸裂之声。”
“皇上,若不是您及时赶到,嫔妾怕是要含冤而死了!”
玉录玳:……真是好会说话的嘴,怪不得能三言两语t就挑唆着珍答应和成答应打起来了。
玉录玳见玄烨饶有兴致看着盛沁蕊,暗道不好。
有时候真相是什麽对上位者来说并不重要。
只要盛沁蕊引起了康熙的兴趣,那这个黑锅估计就得扣在她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