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仍是说道:“本宫有感,皇上正在乱石林某处等着本宫去救援,这才急急忙忙离开!”
她是故意什麽都没有交代,仿佛福至心灵般感知到了康熙的位置,进而什麽都顾不上地离开的。
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就是沉稳顾全大局,突然这样急躁,不管不顾就骑马离开,口口声声要去找皇上,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很容易取信于人的。
便是康熙这个t时候回来了,便是纳兰·明珠舌灿莲花,她也有把握康熙不会偏听偏信。
“娘娘,卑职不放心您!”霍寒声说道,“如今围场人多且杂,又有蒙古亲王对您虎视眈眈,您这样只身离开实在太危险了!”
玉录玳说服不了霍寒声,只能让他跟着。
一行三人打马到了一个岔路口,玉录玳按照绢帛上地图勒马走了小道,控制着马速慢行,等着霍寒声阻止。
“娘娘,若走这条小道,得经过一片荆棘林才能到达乱石林。”霍寒声出声阻止,“那荆棘林的荆棘长得密密麻麻的,便是人都寸步难行,何况是马了。”
“可本宫总觉得离皇上越来越近了。”
“娘娘,皇上若是回来也必定会走大道,不会走小道的。”霍寒声又说道。
玉录玳停下马思索了一下,说道:“你说得对。”
霍寒声一喜,正想请玉录玳走大道,就听玉录玳说道:“这样,你往大道去,在乱石林等着本宫,本宫与青衣走小道,搜寻一下皇上的踪迹。”
霍寒声眉头一皱正要说些什麽,玉录玳又加了一句:“若不然,你就回营区去,本宫办事,不喜欢旁人指手画脚!”
这话一出,霍寒声便不敢再劝,只得拱手说道:“卑职不放心娘娘,还是跟着娘娘走小道吧。”
玉录玳摇头:“本宫的安危不重要,皇上的安危才重要!”
“霍寒声,你是禁军,记住,任何时候,都要将皇上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本宫命令你走大道,沿途搜索皇上踪迹,咱们在乱石林汇合!”
“娘娘。”
“不然,你就回营区!”
“是,卑职遵命!”霍寒声无法,只得策马往大道而去。
目送霍寒声远远离开,玉录玳这才带着孟青衣往小道奔去。
“主子,霍寒声手上功夫很不错,若有他跟着,您的安全也能多一重保障,为何您要将人支开?”
玉录玳轻笑:“你看出来啦?”
“是,主子极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若不是极不喜霍寒声此人,便是故意将人支走了。”
玉录玳放慢马速,与孟青衣并肩骑行,她压低声音说道:“青衣,本宫此行并不是为了寻找皇上踪迹,而是另有要事!”
“而霍寒声,本宫不想连累他是事实,但对他并没有那麽信任,更是事实!”
“可他不是不惧危险主动陪娘娘走了一趟蒙古大营吗?”孟青衣不解。
他对人的防备心也很重,但霍寒声的表现,他看不出丝毫问题。
玉录玳说道:“你仔细想想,去蒙古那夜,本宫与你代表咱们自己这一方,纳兰·明珠代表大阿哥一方。”
见孟青衣若有所思,玉录玳又说道:“那麽一直试图掌控营区并不断动作的索额图难道会不知道本宫离开营区?”
“本宫才给了他一个没脸,他为何那样放心本宫离开营区而不作梗?”
“本宫可不信,本宫离开营区的事情能瞒得过他!”
“关键是,本宫从蒙古大营回来後,索额图竟然也从未派人打探过那夜在蒙古大营到底发生过什麽。”
“那必然是有人将那夜的事情原原本本报给了他!”孟青衣一惊,“霍寒声是索额图的人!”
“他代表的是太子一方!”
所以,那夜的蒙古大营之行,其实是营区三方势力同时出动的!
怪不得主子回来後,营区一丝流言蜚语也无!
“他一开始就是索额图的人,不是吗?”
“可他不是说他之前行差踏错只是为了银子吗?”
“後来,他也一直尽全力护着娘娘的安全啊?”
“他是不是为了银子本宫不知,本宫只知道,他最初是索额图派来看守帐篷,看守本宫的。”
“至于他护着本宫。”玉录玳哂笑,“如今营区谁人敢让本宫出事?”
孟青衣闻言,背後一片寒凉!
玉录玳的声音里有些叹息:“皇上久久未归,本宫总是要做些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