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以她的性情,也不会突然就成了无情无义无心之人。
但从此以後,她在付出同情心之前,恐怕会多思量几分值不值得了。
玉录玳觉得自己这样的改变挺好的。
她身上的秘密有些多了,多馀的同情心,若是招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见司琴仍旧有些疑惑,便安抚道:“若她犯蠢,本宫自然不会姑息!”
“行了,别把时间花在不值得的人身上。”玉录玳站起身,“本宫睡前让你熬的人参汤熬好了吗?”
司琴忙点头:“熬好了,按着您的吩咐,还放了些上好的生肌凝血的药材进去。”
“那咱们赶紧的,带着汤去瞧瞧青衣。”玉录玳脸露担忧,“陆太医倒是说他伤的不重,可被划了那麽多口子呢。”
主仆俩去看望孟青衣,自然是一番嘘寒问暖。
那拉·蕴如有些失神地回到帐篷:“竹溪,你说我该怎麽办?”
“钮祜禄妃娘娘不肯帮忙,我总不能逮着个人就问她知不知道我私自回京的事情吧?”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她如今倒是清楚什麽叫不打自招了。
之前要求玉录玳帮他封口难道就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不打自招吗?
也是,若是玉录玳插手了,这些压力都是玉录玳的,她自然是不在乎的。
“竹溪,怎麽办?”那拉·蕴如拉着竹溪的手,烦躁说道,“皇上是个无情的,若知道我在他失去音讯的时候起了那样的心思,还带着大阿哥私自回京,他怕是会将大阿哥从我身边夺走,将我打入冷宫的!”
那拉·蕴如其实很清楚私自回京被康熙发现的後果,但她当时还是义无反顾去做了。
所以,玉录玳对她的评价算是很中肯了,眼界及不上野心。
“主子,不如,把纳兰大人请来商议吧。”竹溪提议。
那拉·蕴如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纳兰·明珠收到口信的时候,很是犹豫。
是,他承认,他想做个不世出的权臣,能臣。
他也承认,惠嫔如今的险境大部分都是他造成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也不知道惠嫔会这麽拎不清呐!
这还没有当上太後呢,就先摆起来太後的架子了!
他後面不是派了人去追回惠嫔母子吗?
好麽,他之前还担心惠嫔母子离开太久,会追不上呢。
结果呢?
惠嫔竟然不是快马加鞭回京城的,人家沿路都是要休息的!
吃饭要休息,喝水要休息,出恭,这个,确实得停下来。
于是,就这麽把时间给耽误了。
根据他派出去的人汇报,若省去这些时间,没准在蒙古亲王派人埋伏之前,惠嫔已经先一步出了埋伏圈了。
这让赔上全付身家赎人的他情何以堪啊!
他可是提着脑袋豁出身家性命想扶持大阿哥上位的呐!
看着带口信过来的小太监,纳兰·明珠很想说一声“滚,老子不去”!
但怎麽办呢?
这事归根究底是自己野心太大,行事太过急躁的缘故。
纳兰·明珠叹了口气,起身跟着小太监去见了那拉·蕴如。
他因为行差踏错,深觉日子难过,隔壁帐篷的索额图如今也是焦头烂额。
他随手拿起镇纸朝跪在地上的赫舍里·奇里砸过去:“不是让你将暗处的人喊回来的吗!为何皇上还会遇刺!”
“还有霍寒声!谁让他自作主张刺杀钮祜禄妃的!”
索额图的声音压得极t低,但语气里的愤怒简直要冲破天际!
“本官手下怎麽会有这样的蠢货!”他按住心口,这人哪里是手下啊,这他娘的都是催命的阎罗!
“大人放心,那些人对您忠心耿耿,且都是受过最严苛的训练的,便是酷刑加身,也绝对不会出卖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