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佳·吉萘一窘,忙行礼请罪。
那拉·蕴如几人看了眼佟静琬,眼中都是惊讶意外。
尤其乌雅·颂宁,甚至下意识看了眼玉录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懿贵妃刚刚说话的模样与德贵妃有些相似。
内室气氛正凝重时,纪柳两位答应并肩走了进来。
二人行礼後,佟静琬便开始询问昨夜这二人值夜时有没有什麽异常。
二人脸色同时一白,忙跪下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嫔妾们伺候皇上不敢不经心,也不敢擅专,都是按着规矩来的!”
魏珠点头,证实纪柳二位答应说的经过为真。
“那皇上为何突然就不安稳了?”佟静琬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答应,厉声说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昨夜可有其他不妥当的地方?”
“不然,本宫少不得要让你们在慎刑司的嬷嬷们手里走一趟了!”
这话一出,衆人皆一惊。
但碍于刚刚佟静琬刚怼了马佳·吉萘,这会儿五嫔倒是没人开口。
玉录玳也没有开口反驳,她倒不是忌惮佟静琬,而是觉得纪柳两位答应虽表现都正常,但看着总有一丝违和。
用慎刑司吓唬一下她们倒是很可行。
纪舒闻言正要磕头求饶,却被柳答应抢先了一步,只见她瑟缩了一下後,讨饶道:“懿贵妃娘娘饶命,嫔妾是无心的!”
“还不快说实话,难道真的要重刑加身吗?”佟静琬满脸厉色,低斥道。
“嫔妾,嫔妾是想着,若皇上在嫔妾值守的时候醒来,那便是大功劳一件,是以,是以昨夜将一方浸染了醒神香的帕子偷偷带了过来。”
“趁着魏公公不备,嫔妾便让皇上闻了几次醒神香。”
“太医都说了,皇上脉象稳定,并无大碍,只是昏迷不醒,嫔妾绝无害皇上之心,只想让皇上醒过来啊!”
“来人,将柳答应拉下去关起来!”佟静琬一脸凶狠看着柳答应,“若皇上有个万一,本宫让你偿命!”
“懿贵妃娘娘饶命!嫔妾不是有心的!”
“还不捂了嘴拖出去!”佟静琬斥道。
魏珠忙招手让人听命行事。
“黄太医,如今已经知道造成皇上异状的愿意了,你赶紧对症诊治吧。”佟静琬对黄柏说道,虽面色严肃,到底声音柔和了几分。
“微臣遵命,请容微臣等商议一下。”
“去吧。”
那拉·蕴如看了眼佟静琬又看了眼玉录玳,掩下眼中的思索。
这懿贵妃,看着怎麽像是想压着德贵妃,不让她出头的意思啊?
是她看错了吗?
还有,她总觉得懿贵妃如今的行事风格,与她从前的不像啊。
她与郭络罗·纳兰珠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却是已经达成一致,离开中营大帐後,她们得聚一聚,议一议懿贵妃的改变了。
玉录玳自然也将佟静琬的行事看在了眼里。
尤其,这两日胤禛跟她说起过,佟静琬送了好些东西给他,随驾的隆科多也对他多有亲近。
佟静琬这是想做什麽?
康熙的情况牵动着围场所有人的心,没等黄柏等几位太医商议出药方与诊治的方向,几位阿哥就陆陆续续到了。
见礼後,各位阿哥就站到了自己额娘的身边低声询问玄烨的情况。
三阿哥虽是在承乾宫长大的,但佟静琬对他从来不上心,且那个时候,她与玉录玳交好,学着她的豁达,也从不限制马佳·吉萘探望。
是以,三阿哥很自然地就站在了马佳·吉萘的身边。
佟静琬看着玉录玳几人身边都有儿子围绕,只有她孤孤单单一人,拿着帕子的手微微捏紧。
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儿子,她会有的。
她看了眼一脸关切询问玉录玳的胤禛,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