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我待会儿让人把功课给你送去。”後一句话是单对十阿哥说的。
“是,那弟弟等着喽!”十阿哥乐颠颠说道。
胤禟与十阿哥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最好的时候可以说是穿同一条裤子都可以的,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十阿哥这样好学的时候。
胤禟把缰绳交给随行的侍卫,想到刚刚暗暗与十阿哥较劲,可马速一直超不过他。
他看向勾唇揉了揉十阿哥光脑门的胤禛,眼里闪过深思。
他与十阿哥年龄相仿,课业相同,教授武课的谙达本领也差不多,从前考核的时候不显,二人都能拿到优等。
可刚刚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与十阿哥之间的差距。
要怎麽形容呢?
嗯,就是将军与大将军之间的区别!
“九哥,走了!”十阿哥走过来拍了拍胤禟的肩膀,率先往营地内走去。
胤禟不自觉跟上了他的脚步,等走了一段後才发现四阿哥没有进来。
“十弟,四哥还没来,要不要等等他?”胤禟问道。
“不用,四哥事情多,之前是抽时间陪我玩呢,他肯定有事要忙。”
胤禟便追上十阿哥,试探着问道:“你不关心四哥去做什麽吗?”
他每次去找八哥,八哥都会细细过问他做了些什麽,看了什麽书,功课完成了多少,然後,他也会同样关心八哥吃了什麽,睡得如何,心情如何云云。
可他看四哥与十弟相处就没有这麽多的繁文缛节,很,很随心自在!
十阿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何要问四哥去做了什麽?”
他笑着说道:“咱们从前交好的时候,我也从不过问你去做什麽啊?”
“横竖有事了,四哥喊我一声,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他去闯就是了。”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胤禟却听出了认真!
“九哥,今儿谢谢你的雪花酥了,弟弟的心情好了很多。”十阿哥声音爽朗,没有一丝阴霾,“那弟弟先回去做功课了,以後再约。”
胤禟看着十阿哥脚步轻快离去,眼中闪过迷惘。
他每回去见八哥,八哥总会叮嘱他:如今皇阿玛身体抱恙,他们身为人子更该谨言慎行,不茍言笑,不能忘形,不然,等皇阿玛醒了,被言官弹劾怕是会影响前途。
从前,他都是把八哥的话当成金科玉律的。
可看四哥与老十虽在营区里有些收敛,但大体上仍旧很自在肆意。
这与八哥说的相悖啊!
想着这些,胤禟不自觉转了脚步,不去八阿哥营帐了,而是去了他亲哥五阿哥的营帐。
胤禛把两位小阿哥打发了,本打算亲自去乱石林底看看,发现禁军眼神有深意後,便歇了这个打算。
“主子,四阿哥来了。”孟青衣边通报,边撩开了帘子,这是他对胤禛的亲近。
同时,他也知道胤禛不会贸然就进去。
果然,胤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玉录玳说“快进来”,他才对孟青衣笑了笑,撩袍子走入营帐。
孟青衣微微点头示意,恭敬放下帘子,环顾四周,如往常般守护着营帐。
胤禛见到玉录玳先是例行请安,说了自己最近忙绿的事情,又说了刚刚领着九阿哥与十阿哥去外头骑马散了散。
最後,说起乱石林藏宝室中金子运送的情况。
“藏宝室里金子的数量实在是多,儿子又不敢叫来大批人手运作,这些日过去,金子馀量还有不少。”
玉录玳亲自给胤禛倒了杯茶,温声说道:“这本就不是桩容易的差事,你别着急。”
“是,儿子不着急。”胤禛道谢,双手接过茶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儿子正口渴呢。”
“对了,额娘,儿子回来的时候,守营的禁军给儿子使了个眼色,是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玉录玳点点头,将有人在营区入口盯梢的事情说了出来。
胤禛闻言眉头便皱了起t来。
“你想到什麽了?”玉录玳问道。
胤禛便把有一男一女在乱石林底看到暗兵运送金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玉录玳拿起茶盏饮了一口,说道:“想必是那两个人想知道乱石林底背後的人是谁,才找人盯着营区入口了。”
她冷冷勾了勾嘴角:“这是当木兰围场是他家的後花园呢,敢随意放人在营区入口。”
她话语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这人怕是觉得自己很有依仗,趁着皇上如今无暇他顾,有恃无恐呢。”
胤禛接话:“儿子暂时没动那人,不过已经让侍卫将人盯住了。”
玉录玳说道:“等到了夜间就把人抓了吧,这木兰围场,咱们才是东道主,没得让个客人喧宾夺主的。”这话底气十足。
胤禛便笑:“是,儿子与额娘的想法一样。”
“如此,想必那一男一女的身份也可以知道了。”
玉录玳笑笑,便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你皇阿玛那边仍旧没有什麽起色,算算时间,消息应该已经送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