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颂宁走到佟静琬身边,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语:“最好,她养得那样出色的四阿哥,也是你的儿子!”
佟静琬将筷子一拍,怒喝:“放肆!”
乌雅·颂宁故意做出惊慌的模样,很快又不在意笑笑,说道:“我就放肆了,你待如何!”
“懿贵妃自出生就金尊玉贵,天之骄女,可却样样不如家世相当的德贵妃,想来很是懊恼吧?”
“她如今有宠有子,最重要的是,皇上信重她!”乌雅·颂宁的眼中满是恶意,“可懿贵妃你呢?”
“掌了多年的宫权一朝失去,千辛万苦生下的小格格也没了,对了,那与你最是亲厚的隆科多如今也没了前程,整日里与个小妾厮混呢。”
“你还想着像德贵妃那样解了禁足,重新获宠,再掌宫权?”
“别做梦了!”
“若你像德贵妃那样被禁足十年,再出来就是个老妪了!”
“皇上能看你一眼?”
乌雅·颂宁充满恶意说道:“懿贵妃很久没有好好照照镜子了吧?”
她笑道:“佟家有颜色鲜艳的女儿可以进宫伴驾,生下阿哥。你呢?你还能承宠生子吗?”
“你早就是佟家的弃子了。”
“你以为皇上真的看重与你青梅竹马的情谊吗?”乌雅·颂宁摇摇头:“当然不是啦!”
“他看重的,只是佟家!”
“只要是佟家女,就能得到他的怜惜与垂爱!”
佟静琬握紧拳头一语不发,额头却渐渐生了虚汗,她知道,乌雅·颂宁说的,都是真的。
这也是她一直不肯让妹妹进宫最重要的原因。
她害怕,她怕皇上和佟家有了妹妹,妹妹再生下阿哥,宫里宫外,就没有她这号人了。
“懿贵妃不知道吧?”乌雅·颂宁盯着佟静琬的眼睛,说道,“皇上身体大好,龙颜大悦,你阿玛探望之际提了好几次你那千娇百媚的妹妹。”
“对你阿玛来说,你这个女儿不中用了,自然有另一个来取代!”
“你胡说!我阿玛不可能跟上说这样的话的!”
乌雅·颂宁当然是胡说的,但她自认被佟国维耍弄,又联想到十多年前自己在承乾宫在佟静琬脚下挣扎求生的境遇,心气难平,就是故意过来找茬出气的。
当然是怎麽戳佟静琬肺管子怎麽说了!
乌雅·颂宁摇头:“你真可笑,你们佟家是靠什麽起来的,你忘了?”
“没了姻亲这层关系,佟家没落也就是时间问题。”
“你说,你阿玛急不急?”
“只怕,他正盼着你快点没了,好腾出贵妃的位置给你妹妹呢!”
“你!”佟静琬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眼神渐渐涣散。
乌雅·颂宁缺犹嫌不够,又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懿贵妃,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等哪一日,嫔妾领着新妃来探望您啊!”
“你!”
乌雅·颂宁轻笑着离开,没管身後重物落地的声音。
所以,是乌雅·颂宁将佟静琬气的惊厥了过去,才导致了佟静琬的死亡!
玉录玳眼中情绪翻涌,乌雅·颂宁是懂怎麽刺激佟静琬的,专挑她不爱听,不想面对的说。
她看了眼惶惶不安的鲁东,说道:“若你有半句虚言!”话只说了半句,没说她会怎麽对付鲁东。
但恰是只说了半句,却让鲁东整个人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显然,只这半句话,就足以震慑鲁东!
他磕头说道:“奴才不敢有半句虚眼!”
“求贵妃娘娘救奴才一命!”
“青衣,你把他带下去暂时安顿,等本宫查明真相,再行安排。”
“是!”
孟青衣领着鲁东下去了。
“主子,这?”司琴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秘辛!
原来孝懿皇後崩逝竟然还有这许多的内情!
玉录玳倒是很稳得住。
她本来就觉得佟静琬忽然惊厥有问题。
只她还以为元凶是那拉·蕴如,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乌雅·颂宁!
只是,乌雅·颂宁自从坐上嫔位後很爱惜羽毛,虽仍免不了算计筹谋,但手段已经没有年轻时那般激进。
玉录玳眉头紧锁,是什麽事情,激得乌雅·颂宁又这样不管不顾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