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来人一见到玉录玳立刻恭敬打千行礼。
玉录玳没叫起,直接说道:“何事?说吧。”情绪没有什麽起伏。
来人微愣,显然也没有想到玉录玳竟然是这样可有可无的模样。
他微微擡眼觑了玉录玳一眼,又立刻收回视线,他说道:“是!”
“今日是奴才轮值巡逻。”
“皇上先行一步,营区都是女眷,奴才们巡逻时就更多了几分小心谨慎。”
玉录玳选择扎营的地方是有专门探路的侍卫画了简图的。
说一句依山傍水有些夸张了,但水源通达倒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哪条大江大河的支流,这附近有条极大的极深的河。
扎营的时候,玉录玳还特意吩咐过,让侍卫宫人们以安全为重,平日去略远一些的山涧中取水。
当然,山涧中取的水多是侍卫宫人自己用的,玉录玳和一衆女眷用都是山泉水。
巡逻的侍卫艺高人胆大,也多是会水的,是以日常有需求都是直接在大河里取的水。
“奴才一行人巡逻了一圈,四周并无问题,正好有些口渴,便去到了河边,准备喝些水。”
到了这里都是日常,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出在他们喝完水後。
“奴才几人喝完了水,本打算回去交班的,哪知此时忽然游来一个大龟!”声音有些激动。
“那大龟有磨盘那麽大,奴才们从未见过!”
“这样的神物,奴才们不敢亵渎,原是准备磕个头就走了的。”
“只奴才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大龟背上的纹路,仿佛是什麽字?”t
几人一合计,便下水将那大龟捞了上来。
“奴才得天之幸识得几个字,便认真辨认了。”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显然是等着玉录玳开口问呢。
玉录玳没问。
这人大半夜求见不就是来“密报”的吗?
果然,玉录玳一直不出声问,蒋松便有些沉不住气,他微一擡眼却对上了玉录玳的目光。
“娘娘恕罪!”蒋松忙告罪。
玉录玳眉间染上几分厉色,声音淡淡说道:“你若是来本宫面前故弄玄虚的,那本宫便赏你一顿板子关起来,等回了京城,禀了皇上,自有你的去处。”
“娘娘饶命啊!”蒋松不住磕头,“奴才不敢欺瞒娘娘!”
“那大龟龟壳上的字奴才并不能完全辨认出来,只隐约认出个‘四’字,只大龟龟背上的图案仿佛是有些讲究的。”
他到底不敢再故意停顿下来吊玉录玳的胃口,忙又接着说道:“看着,似乎是小篆,奴才只将将认出个‘天’字来。”
玉录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难得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杀气。
她从来到清朝後就是特权阶级,生杀予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这些年来,她一直尽量控制着自己轻易不要越线。
胤禛常说她太过任善,但究其根本,是她不想失去自我。
她始终记得,自己是现代的那个乔玉蓼。
但今日此时,她是真真切切地动了杀心了!
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底线,越来越过分,实在是,该杀!
蒋松低着头没有发现玉录玳脸上的冷肃与眼底的杀意,继续说道:“兹事体大,奴才不敢擅专,便等到天黑透了,这才过来给娘娘报信。”
玉录玳拿着茶碗饮了口浓茶提神,说道:“你来此报信,与你一道的侍卫们知道吗?”
蒋松一愣,万没有想到玉录玳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她不该关心大龟龟背上的“四”字与“天”字吗?
这两个字同时出现在一个罕见的大龟龟背上,是有寓意的啊!
若这事被有心人乱传一通,上达天听,那四阿哥的前程就没了啊!
不都说德贵妃视四阿哥如己出的吗?
怎麽关系到四阿哥前途生死的事情,德贵妃的表现竟然这样轻描淡写的?